的天壇廣場上,安靜地低頭俯視著扶靈的人從街道走過,甚至還帶了一絲平靜而冷淡地笑容。下面走著的人和上面看的人都是寂然無聲的,像是一場不會被驚醒的夢。
他咬著唇笑——後和漣漪都不知道,有了上次的教訓,夏樹是必須要看得死死的,既然不能讓他們知道,那麼今日在這裡看著的自然只有他一個,等到他們知道的時候,只怕是葬在青草下的白骨早已作了土——人死了也就和草木一般沒有什麼區別,說得確實不錯呢!
“醒晨,你不用跟著。”他一開口,遠遠站在一邊的醒晨也不多話,悄然的退開去。
“將軍,果然守時!”他側過身,對著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不遠處的玄雲躬身行禮。
“我倒覺得來得不是時候,”玄雲冷冷地皺眉,陰晴不定地俯視著隊未幾個稀稀落落的人漸漸遠去,不屑地轉頭看過來“這就是禮物?你想讓我看的就是這個?還真是乏味得很!”
“將軍誤會了。”他把手上一粒小石子擲下去,微微地笑看著它在層層的牆基上撞擊著,最終落到地上,歸於平靜。“這當然不是禮物,只是我想看看,一個人一生中的最後一場戲。畢竟也不光是我一個人的父親!將軍遇上了又碰巧不喜歡,當真是抱歉!“
玄雲也微微地冷笑,“原來還有好東西,果然不是無趣之人。”
“那禮物最好先讓將軍一個人看看。”他柔和的笑著,表情裡看不出任何思緒。“我也不方便帶來,還得有勞將軍跟我走走。”
“那是無所謂的,我倒還真想看看你能拿出什麼樣的禮物!“——來做條件!玄去也微微冷漠地笑著。
穿越著曲曲折折灰暗的地下走廊,看著光線在身旁無聲地明滅著,兩人都沒有再開口,
“這是皇室地下宮殿,後來用來做過牢房,可惜早就沒落了,是意想不到的大吧?”輝夜熟悉地帶著路,一邊和顏悅色地介紹著,“我用來藏了件好東西呢!”
玄雲哼了一聲,卻不答話。然而輝夜卻突然靜靜地停了下來。
他等了片刻,無聲失笑,“你不會是想要,在這種地方和我動手吧?先不要忘了你的傷,不小心可是會死的!”
“自然不是,將軍神勇是見識過的,那會去做出以卵擊石的事來。”他輕輕帶笑的聲音在昏暗的光線中聽來竟也帶了些模糊。卻又顯得平靜得出奇,“獻上這禮物,我有個請求!”
“什麼樣的禮物能用來跟我談條件?”玄雲只是有趣的看著。“你要是不提什麼要求倒還真是奇怪了。”
“只是個請求,不是條件。”他笑了笑,笑容一樣明滅而模糊。“不妨先聽聽。再說就算將軍不答應,這禮物也還是要送的。”
“那是——”他不再多話,轉身開啟了一旁的暗室,輕輕退開。“青絲。”
暗室中光線同樣昏暗,空蕩而且幽靜。玄雲卻不覺退開了一步,輕輕“啊了一聲。
“已經過去了那麼久,人心都是會變的。你想錯了,輝夜!”過得許久,反而是玄雲先笑了,冷淡而殘酷。“日至今日,她未必就是站在我這一邊,何必再自找麻煩?而且她也沒有這種價值。你把她看得太高了。”
“所以我說是個請求。不過是件禮物!你不先看看她?她有什麼樣的價值,要由將軍你來定。”他了然般地一笑,“怎麼?”
“看不看都是一樣的!”玄雲卻朗朗答他,聲音裡沒有半首分猶豫不忍。“她沒有價值,從來都沒有。”
“是麼?”少年面色不改,舉步入內,一手扯去重重布幙,從外面透出一道淡淡青光。雖然不甚明亮,然而已足夠讓人看清楚室內景象。
她長得並不是很美,微微的縮著身子坐在牆角,大約長年不見陽光,在灰暗的光線下也可也看出面板的蒼白,不同於輝夜失血之後的那種蒼白,一如她長年不見天日的人生般的白,對身邊的一應事情都不在意般,無聲地靜寂著。
玄雲微微的笑著,冷眼看著,眼中是並非偽裝出來的全然毫不在意。
落在輝夜眼中,也只是換來冷漠的相視一笑,兩人眼中都有些相互明瞭的東西。
“你看!”輝夜向那女子一頷首,反手執出一柄長刀,在說話間已向著那女子之面扶搖而去,他受傷之下,刀勢已是緩上一緩,他又無意下手,刀光在風中劃出的痕跡都能看得一目瞭然。
玄雲若無其事地袖手看著,竟也無意阻攔,眼看著那刀光在面前嘎然而止,餘吟嫋嫋,翩然地頓在女子眉間,刀尖把蒼白色的肌膚輕輕壓下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