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地輕輕扶了他坐起來。
“雖然癒合得慢些,但也終於止血了,”醒晨細細地看過傷口,卻仍然面有憂色。“王覺得如何?”
“還好!”傷口的疼痛有增無減,他卻只是微微一笑,也不說。
“漣漪?”待看清了扶他起來的人,不由微微吃驚,也顧不上理會醒晨。
漣漪不開口,從一邊接過一碗粥,小心地端到他面前。
“我自己來。”輝夜堅持著。
少女順從了他,本應天真的臉上有淡淡的悲傷與憂心,靜靜地看著他。
只是吃了一小半,他就皺眉掩了口,放到一邊。這幾日不論吃什麼,都會吐出來,只是他每次從昏睡中醒來,都強迫著自己必須吃一些。那怕是反反覆覆地吃了吐,吐了吃。
見他吃不下,漣漪也不勉強,默默地收了去。
“怎麼來了?“勉力調著內息,把那般不適的感覺壓下去。”你不是應該陪著母后的?”
“你這樣子,放心不下。”少女低著頭,無意識地用勺子輕輕碰著碗沿,垂低地睫毛輕輕地抖動著,幽幽地說。幾天之中,原本乖巧靈俐的公主,已經退去了無憂無虛,多了幾分穩重沉著。早早地告別了她本該活潑快樂地少女生涯,置身到國破家亡的時局中來。
他靜默了片刻,微微疲憊地合上眼。
“你早早回去吧,你不在母后身邊,我擔心……“
彷彿驗證他的話一般,不等他說完,原本寂靜中突然傳來一陣急促而慌亂的腳步聲,伴隨衛兵低低地喝問聲,由遠及近的,直向這個靜室中來。
低沉而匆忙地腳步聲,隱隱地帶著某種不詳。
漣漪手一抖,幾乎把碗掉下來,卻被輝夜伸手扶住,扶著她手腕的手指冰涼,鎮定而用力。
“哥!“她忍不住低低叫起來,掩不住心裡的驚慌。抬眼卻看見輝夜依然冷靜淡定的眼睛,安撫地看她一眼。
腳步聲也到了外間,在門外輕輕地細亶了幾句,隨即有一人匆忙的隨了諾林進來。
“王……“那人跪在地上,滿臉驚惶卻又不敢開口。
“免,怎麼?”輝夜微微坐直了,聲音卻是鎮定得出奇。
“王后她……”那人看見公主也在一旁,不由得猶豫了一下,艱難地開口。“剛剛,王后她——服毒自盡了!”
“母后她——”漣漪大驚失色,幾乎就要衝出去,卻被輝夜扣緊了手腕。他微微向前傾了身,支在床沿上,安靜地等到著聽下文,
“已經沒有救了……”那人頭也不敢抬,吞吞吐吐把話說完,“到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輝夜突然擺手止住他的話,向一旁的諾林吩咐道:“你先送公主去看看。“
漣漪早是壓抑不住地低低抽泣,聽了他這句話,早想一步衝出去,輝夜卻沒放手,被她一拖,幾乎跌下來。漣漪雖然心中大急,也只得先停下來。
“不要慌。“他的眼光靜靜地看著她,低低道。“你是公主!”
兩人目光交會,心中都是痛了一痛,寒了一寒。
待漣漪走後,他才低低地問:“究竟怎麼回事?”
“王后說是想休息一下,就睡了,等到待女發現的時候,王后就已經——”
輝夜靠在一邊,已是微微不支,只一皺眉,醒晨便接著問道:“已經什麼?”
“到發現的時候,王后的身體已經涼了。”地上的侍衛不敢有所隱瞞,戰戰兢兢地實話實說。“在下不敢自作主張,只好深夜前來昌犯。”
“這幾日可有什麼人出入過?”
“這——屬下們一直盡職盡責,並沒有發現有人出入。”
“醒晨,真要有心出入,也不是他們看得住的。”輝夜突地開口,對那人頷首道,“你做得很好,這件事情,先不要聲張,你先下去吧!”
侍衛一出去,還等不及醒晨扶持,他便俯身下去,把剛剛吃下的粥吐了出來。
“你去看看。”他雖然一時急痛,但神志非常清醒,推開醒晨,“不管母后是怎麼死的,要讓她看起來像正常的死因,讓所有知情的人都不要走了訊息,當什的侍衛和宮女,都要看緊了,侍衛要全部換了,就從禁衛隊中換人,對外就說是王后空發急病不治身亡,各地的動向也要隨時盯著,——”話說到此,也是微微有些喘息。
“是。”醒晨輕輕扶他靠下,“你自己的身體也要小心些!”
“看到夏樹,安靜地帶他過來,我有話說。”他合著眼又補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