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一直記得。
“這個女人也會被送到這裡來?這件事,為什麼不告訴我。”看著他漸漸睡去般地合上眼,輝夜的聲音突然安靜下來。
“是王的意思!皇子。“醒晨聽出他語氣平靜背後的責備,低低地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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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人生,本來無關輕重。
隨意地哭,任意地笑,一個嬌慣而有些任性,被當作掌上明珠般養大的女子,如不是那時的一場萍水相逢,少女的嬌憨與清純,讓同樣年輕放縱的王,不覺微微地怦然心動……
王和後的感情極好,然而對她也一樣的溫柔倍至,一有閒暇都喜歡來她的小院坐坐,看看她,聽她說說話。
她是王一時興起採下的路邊小花,也曾被那般珍惜地呵護在精緻的水晶花瓶裡。被小心翼翼地看顧,溫柔地蜜意輕憐,寵愛的千依百順——度過著她那一段快樂的少女時光,事事稱心如意,無憂無慮——她不是王的妻子,只是王的金屋藏嬌,但是確實得到過王那般的寵愛。衣不厭麗,食不厭精——王寬容地任由著她予取予求,幾乎要如同他那三千寵愛於一身的後一般的疼愛。
名花傾城兩相歡,常得君王帶笑看——她雖非國色天香,也末傾城,但那段日子確實是兩相歡,她也確實得了君王的帶笑看!
山水含笑,畫眉低語……
直到她有了孩子,皇室尚無子嗣,王是那般地高興,溫柔地環著她的腰,溺愛地允諾著——有了這個孩子,她想要進官,後也應該是無話可說的。
她卻從那時起就害怕,說不清楚地害怕,怕肚子裡邊還沒出世的孩子——非常的害怕,不知道為什麼。
直到孩子出世——王雖沒說什麼,但隱隱地有些冷落——不知是那一代的混血,竟是那麼一個有著人族血統的孩子,。
但終究是王的孩子,見她不喜歡那孩子,王還是另尋了一處住所安置了那孩子,和她分開住。
讓他平平凡凡地過完短短几十年,這對王來說,也算不了什麼。
經年。
——王來的越來越少了,官中他美麗無雙的後,那個真正三千恩愛於一身的女子,也有了身孕——就是來,也是行色匆匆,有時坐一會,聽她說話,聽著聽著卻會若有所思的微笑,並沒有注意她在說什麼,而無意間滿口提到的都是那個還沒出生的孩子……她是一開始就知道的,王更愛他的後,更愛後的那個尚末出生的孩子,遠遠甚於愛自己和自己的那個有人族血統的孩子——那孩子總是不言不語,不哭不鬧,彷彿只是一種獸性的本能生活著——那樣的孩子,她一點都不想要!
她的衣食住行,依然是照顧得無微不至的,只是王已失了那時的那份心情——
紅顏末老恩先斷——更何況是帝王的恩愛,如何能夠期待地久天長……
她也不是一點都不明白,也不是沒有想過今日……
只是——
滿眼舉國歡慶皇室有後的人們的笑臉,看在她眼裡,落在心裡邊,卻是那般地空落落的。
日子一天天的過著,她聽著人們談論的都是那尚末出世就已經註定了身世顯赫的長皇子,卻也只在心裡邊微微不忿地想想。一日日的怨恨與不甘,點點滴滴的積攢起來。
恨那個有人族血統的孩子,如不是他,自己不會有今日——
皇子終於在他所有子民的期盼中降生!
據說——從沒見過那般可愛的小嬰兒,一出生,便是那般純正的泛紫的髮色,明如星辰的碧眼,彷彿有一片碧色的天空化在了裡邊的令人心醉,粉雕玉琢的精緻五官,雪粉團兒似的肌膚,也不哭,在王把他抱起之時便是淺淺的一笑——
怎麼可能有那般可愛的孩子!不過是人們的美好願望罷了。她冷冷地想。卻猛地想起,她有多久沒有見到王了——有多久?王想著那個孩子時那般不自覺的微笑卻還是醒然在目,得了那樣的一個孩子,王可算是如願以償,心滿意足了吧!那她又算個什麼?那個——怪物又算個什麼?
心念到此,她本來每月一次地去看看那個怪物的腳步幾乎就動不了了,然而身後是歡騰的人潮和漫天歡慶的煙花,在遠遠地地方層層地湧來,將她的腳步,不得不往那孩子的往所推去。
“前塵?”整個地方本來就人少,此時後院中更是靜悄悄地,她不悅的叫著。這個名字,她隨意叫的,王可能根本就沒有記住過——那畢竟不是王所想要的孩子。王想要的孩子——她不由得微微動怒,跑那去了?
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