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讓過她胡亂揮出的一掌,見她還不肯干休的又踢來一腳,也不同她見識。依言放了手。只是同時搶在了她的前頭,不輕不重的一腳把她踢到一邊。
她全忘了自己是被他拎著的,這時他一鬆手,頓時直直落下。又被他一踢,滾落到一旁。
靈念卻不肯善罷,旋風一般的追了過去。卻又忙不迭的避退。忿恨的盤桓著,卻似乎畏懼著什麼,不敢再上前。
水花微微的濺起,在空中晶瑩明亮,如一顆顆夜明寶珠。靈念驚慌的嘯叫著,慌亂躲讓。被冰冷的水一浸。她倒有三分清醒過來。——這賤民!這天殺的賤奴才!竟敢把她扔在滿溝的弱水裡!
正想要從水渠裡爬出來,在半空中盤旋的怨念見她一露頭,立即歡騰的飄蕩而來,在一旁虎視眈眈。她身子一僵,頓時不敢再動。好在她不動,怨念也不敢過來。兩者間就這麼僵持著。
“要把我怎麼樣,是日後的事!現在你是要出來同它們做伴呢,還是在裡頭舒舒服服泡著。隨你選!”他的聲音從上頭傳來。“不過出來的話,等一下就會有人過來了。我想你這個樣子也不會願意讓人看到。應該是喜歡在這裡泡個澡吧。”
本想搶上前把潯蜎拉上來,看怨念確實不曾再進攻,這方法雖狼狽,效果卻是明明白白的。不由怔了一下,拿不定主意,轉眼看向浸在水裡的潯蜎。
“你還怔著做什麼?殺了他,快點兒殺了他!”她耳力過人,也聽出隱隱約約的也聽到有人聲號令傳來。在水中咬牙切齒。卻也不敢出來。向著碸洄惱怒呼道。
“就算他想,也沒有那個能力!”他微微地笑了,接過她的話。“你要是不想明天夜裡再找條弱水泡進去的話。天明之後,滾出弱水——雖然天明就會散去,可它們記住你的味道了。你不死它不休,這道理你該比我清楚!”
聽得人聲漸漸近了些。而碸洄在一旁不知所措,她倒真的有些慌了神。藏到溝邊一叢水草之下。舉著袖子又忙著去掩自己的臉。眼看著淺草清雅的面容在面前微微的諷笑。卻偏偏無可奈何。弱水雖然冷寒徹骨。她卻恨得老臉通紅。
他也不理潯蜎,轉身帶了兩人要走。碸洄持了劍攔在前頭,卻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同他動手。凌凌的笑了起來。“你見過她的樣子了。”
“什麼?”聽他那麼突兀的一句,說得清清楚楚。而潯蜎聽了這一句,一直惡毒得恨不能一口吞了淺草的眼睛,轉過來陰狠的盯著自己。一時不解其中意思。張口問。
“她不會留活口的!”他帶著兩人從碸洄身邊走過,溫溫的道。“好自為之!”
心下一驚,轉眼見潯蜎狠狠的盯著自己,布著細密皺紋的臉上卻寫著如小孩子般任性的怨毒,一邊已經輕輕釦起了手指,那樣的手勢,是驅使的法咒——想了個明白,當下再不敢留。辨了個方向匆匆而去。幸得潯蜎不敢爬出弱水來,也無法追他。
見到那樣子的潯蜎,依潯蜎主子的性子,是絕不會善罷干休的。連自己也想殺,更何況潯蜎落到這步田地,大多有賴他的功勞,只怕對他更是恨之入骨了!而以他的手段,完全可能殺了兩人。可是他這般舉事之後,卻饒而不殺。似乎全然不怕之後可能的報復?
或者他是想——
只是這些跟自己都沒有關係了。他雖然有心要報答潯蜎。可眼下看來沒這個必要。
心下苦笑,微微有一絲赧然。想想當日自己答應過他,永不再見她,會安安分分藏在弱水之地。此後卻再三的違誓,他這番提也不提的就放過了,也算得上是死裡逃生。只是要他留在弱水的這一條,只怕是不得不照做了。——其實他心裡也隱約明白,當日他所提的條件,只是看穿了自己吧,也不是真的想要她同自己永遠都不見面的。
“你看,我沒有傷到人,就連那麼多人,我也沒有讓他們看到哦!怎麼樣怎麼樣?好不好!”善袖歡歡喜喜的迎上牆頭來。指指點點的示意他看自己的傑作。
“好。”任善袖揪著他的袖子亂扯。只是淡淡的答道。
“可是那裡來這麼多人啊?鬼鬼祟祟進進出出的,在找什麼啊?你看你看,有人來救火了。好熱鬧哦!”善袖不滿他敷衍的態度,自己又看看,很是滿意。突然又發現了新鮮玩意。手指著外頭的街道又叫起來。“那些不是靜池的人嗎?怎麼沒看到靜池?”
“裡邊進進出出的自然是強盜——我讓他們怎麼把人弄丟的,就怎麼給我把人找回來!”當日被他嚇得緊了,倒也不敢不來!來得正是時候。他淡淡的看著下頭的人,這火有些也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