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跟了潯蜎這麼多年的蕙姑姑,她才會允許你扮成她的樣子吧。”等不到她的回答,靜池自己點點頭,表示確認了,向著她攤了攤手。“不過,那也應該不是她的臉才對!”
“你在胡說些什麼?”對面的潯蜎沒有否認他口中的蕙姑姑,然而聽到他提起潯蜎的樣子來,卻勃然升起分怒色來。本沒有再動手的意思,可是現在卻忍不住向前傾了傾身。臉上露出一分狠惡之色來。“潯蜎主子自然是天生的麗質。什麼是不是她的臉。”
“對對對,天生麗質。我知道你看著潯蜎從小長大,把她當做自己妹妹般對待,自然幫著她說話,呵呵,對,天生麗質!”靜池在椅子上住後挪了挪,彷彿怕她突然動手一般。可是嘴裡邊的話卻不知進退。“可是那麼多年過去了啊,就連蕙姑姑都是容顏依舊呢,當真是保養有方。記得當初我娘帶我第一次見蕙姑姑的時候,就連娘也是要稱呼您一聲蕙姑姑的吧,想不到時到今日,蕙姑姑還是這般年輕貌美。當真是可喜可賀!呵呵,可喜可賀!”
面前冒牌的潯蜎本有怒色,可是聽他這麼一說,倒也記起當日見面時,靜池還只是個孩子模樣,想來世事無常,今日卻落得這般見面,已經物是人非。一時神色陰睛不定。也不答他的話。
“那麼精緻……”嘴上說著。手卻不老實,見她湊得近了些,竟然伸出手去想要摸一摸那張豔麗的臉。全然不覺這動作極為輕佻,而且對方還是自己稱為姑姑的人,更是極大的不尊重。
然而面前的女子聽他這麼一說,卻陡然驚得閃開。彷彿他軟綿綿伸過來的手是吐著信的蛇蠍一般。
“就連表情、都那麼逼真。”靜池沒有機會親手摸到,嘖嘖嘆息著,怏怏的縮回手去,自己喃喃著。“用什麼做的啊?該不會……”
“是用什麼做的又如何?“蕙姑姑退開了一步,眼裡有神色卻又有復一份鬱郁的狠辣。
“我即當著一方平安之責,地面上又是疫情又是屍首被毀,出了這麼多事,自然也有得個交代的!”靜池淡淡的笑著應她,又回過頭來提起淺草。“對了,你還沒有回答我,想把淺草怎麼樣?還有善袖呢,你們還沒來得及把她撥皮抽筋吧?要不然淺草找我要人,我可交代不了的。”
“淺草是潯蜎主子無論如何一定要到手的。你的那個淺草是再也別想見到了。”她又退開了一步,突然笑了起來,那笑色裡邊有一絲瘋狂,回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轉眼又看向靜池。“這可不是普通的面具那麼簡單。每一寸都是用真人身上的部分做成的——你說淺草會如何?更何況淺草她還——”
“淺草還怎麼樣?”靜池見她住了口,大是好奇般的問著。絲毫不憚有滅口之嫌。
然而那扮成潯蜎的女子卻陡然想起了什麼。見他一再的追問,反而抿緊了嘴,森森的看著他,不再說下去。“不該知道的東西你已經知道得太多了。”
“是嗎?”靜池很無所謂的介面。這話聽來就很有些不知死活了,她冷森的看去,靜池笑嘻嘻的任著她看。“可現在我知道了這麼多,你打算怎麼辦。”
“那不用你擔心。有的是辦法,讓你過了今晚,今天見到的事,聽到的話,全都想不起來。”她冷然的一聲。“反正我們還不至於公然的動你,你拿著我們也無法。到時候把所有事情住善袖頭上一推,大家照舊相安無事。”
“關係到我的下場,怎麼可能不擔心。”靜池鬆了口氣下來,居然還有心情笑了笑。“見到的事,聽到的話,一點兒也想不起來。倒也很好!淺草的去向沒人知曉,大概用的也是這般手段。說實話,我也還真不想跟你們真正撕破臉。可是既然是這樣,何不乾脆點告訴我淺草她還怎麼樣?”
看著靜池嘻皮笑臉的討價還價,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大對勁。靜池是真以為自己不敢動手,還是——按說中了迷香,即使能夠保持著清醒,也必然是手足無力,可是這傢伙從開始到現在,分明精神得很!
一念及此,當即再不猶豫,指上帶起淡淡的光芒,向著靜池揮去。
“真的不告訴我嗎?”靜池還微微仰著頭,猶不死心的追問著,好像真是中了沉海息香的效力,並沒有閃躲。可是靜池那樣混不在意的神色,令她的得手,反而有一種失手的錯覺。
她那一指,確確實實落到了靜池的身上,可是卻有另一種異樣的力量,悄悄的沿著指尖迅速侵了上來,尚還不等她仔細感覺出來,不及提力相抗,卻又消失得無影無蹤。正猜疑著想開口,眼前的人和方才的事,都有些恍惚起來。到了口邊的話,也一時怔怔的說不出口。不由後退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