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江面便不分明的水流。
問了他也不會說吧!揚羽重新縮緊了身子,覺得有些冷。明知那燈火絲毫不能取暖,還是不由自主的靠近了些。江上濃霧漸起,重重裹住一點孤光。又有微弱的光芒,微微破來霧色,如在江面,無端開出一朵暗紅色的花兒。
其實她也很想問問那人是誰,偷偷看他幾眼,他仍是靜靜坐著,靜靜的看著近處被燈火投下一點幽光的江面,靜靜聽著細細水聲。神色寧靜而清幽,彷彿遠山溥霧。看不出他心情好,也看不出不好來。
想了想,揚羽還是聰明的決定保持沉默。閉眼努力使自己睡去,
朦朧中,似乎聽到有他幾不可聞的嘆息。
果然這一夜水路平穩,待到天明時分,同另一條河流匯合,水勢方才湍急起來。好在揚羽已經適應許多,在他指點下,勉強撐起船篙。
一條破船載著兩人在波濤裡顛簸起伏。倒也有驚無險,在浩浩長空裡,順水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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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江邊對著一樹一香站了良久。久到失卻了天地。
天色如潑墨般黑透,早不知道是什麼時辰。兩旁的待女侍衛也敢阻他。他也就不管不顧,徑自推開了還亮著燈火的房間。
裡頭的笑語嘎然而止。早知他從來不顧及禮數,可看著半夜未歸的人,潯蜎仍是吃驚於他居然在深更半夜,一聲不吭的就這麼闖到一個女孩子的房間裡來。而且那孩子好歹也貴為公主——雖然那所謂公主的一切都是依佔著亞父的他得來的,到底也有些過份。
若是別人敢在她面前如此冒犯,她早把諸般手段使出來了。可對著眼前的人,潯蜎也只敢在心裡不悅,反而有些不知該如何應對。
“呀。花!”洛濪倒未覺不妥。轉眼看去,歡喜的先叫了起來。迎了上去。伸手就去接。眼中的歡喜不言而喻。“給我的嗎?”
“潯蜎。”他下意識的讓過洛濪伸過來的手,徑自對著潯蜎開口。“我要見宗主。”無論是生是死,想知道那人的下落,雖然早料到結果,可是再也無法這樣子忍耐下去。需要個人,來明明白白告訴他,那人——是不是真的再也見不到了!
洛濪站在一邊,仍是很想要他手中那隻微微吐蕊的白梅。可他不給,卻也不敢伸手去搶,眼睛只在愣愣落在他手中的花枝上打轉。也沒在意他跟潯蜎說些什麼。
潯蜎這才留意到他不合時宜的還拿著枝梅花。這時節離花期還早,也只是單薄的掙出幾片花辨,並不如何好看,只是泠泠的香。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雖還是冷漠的,卻似乎微微的柔和下來。就連那問話,雖還是冷森森的,可不是命令的強橫語氣。自然也不是請求——她倒覺得像是有些悲哀的疲憊一掠而過?
潯蜎不由得冷笑,就連這人也終於有做不到的事,需要藉助宗主來動問上蒼的麼?
“是。”那一絲錯覺微微的錯覺給了她勇氣。還不及考慮是否會觸怒他。雖然比起他的要求,她要條件並不是什麼過份的事。小心翼翼的開口。“我要對付個人。也請將軍不要插手。”
“好,”他幾乎是想都不想就應下來。隨即微微皺了皺眉,卻也沒有反悔。“魔族?不要鬧出太大動靜來。“其餘人他根本不在乎,可那是那個人想必至死都還念念不忘的子民。彷彿一有波瀾,就會驚動那不知在何處飄蕩是否安寧的靈魂。
那一枝梅花,被小心的插到瓶裡,同幾人一路北上,
之後他仍是冷漠,只靜靜看著一枝殘梅,掙扎著開放了數日,終於萎去。
(趕完了,呵呵~~~~餘下的開在第二本里邊,第一本就到此結束。第二部名字暫定為《與天謀、離殤》,如有變化,我會說明的。到月底或者下個月我可能買膝上型電腦了,到時候更新應該會快一點,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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