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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人,竟有些麻木般,呆呆四下看了一遍,不覺更有何異動,倒似更為關注眼下的一院藥卉,仍是怔怔的垂頭去看滿園豔色。

卻不意一旁不知何處飛來一道藤蘿,如長了眼睛一般,蛇一樣的悄然無聲纏上了斗篷下的脖頸。正要張口掙扎,不知何處飛來個果子,塞到口中,再發不出半點聲音來,那使藤也不知用的是什麼力道手法,藤蔓有如生了腳會遊走一般,眨眼間滑下裹緊了他的手腳。發力一拽,早把那裹得粽子一般的連人帶斗篷神不知鬼不覺拖到了一邊花欄下暗處。

頃刻,一道身影依舊披了斗篷出來,只是更顯得纖細些。衝簷上孩子招了招。

水滴急急的想尋個地方滑下,那琉璃瓦頂極滑,一個不慎,卻是一頭倒栽下來,被他一手抄住,倒也極為省時省事。

整個院子裡靜悄悄的,看來倒還真是搶在了逃脫之人前頭。只是方才幻術施用之時,也如顓瑞殘像幻化時他盡力戒備一般,反而引得弱水華彩共鳴,更覺得有股蟄伏著的力量,隨著他的幻術牽引,附骨而來,一瞬間幾乎要侵入了經脈百髓中去。

他對於神靈之物向來不帶敬諱,然而眼前的顓遄弱水,分明有著某種神密而強橫的力量,也由不得他視若無睹。這巖窟能如此得天獨厚,自有它的玄妙之處,少不得還是要慎重些的好。如此一來,幻術是不可再用的。

若是對手不是顓瑞弱水之類的力量,就算是那般的不死不休之人,不用幻術他也自能應付。然而若把水滴帶在身邊,倒未免要分心護著,一個不好,也擔心落入對方手中,成為要挾。而且這般怪異的事情頗多,也只是讓水滴多有些驚嚇。

確認了被他制在欄下的那人不會被人發現,只沿了僻靜的小徑行去。出了庭院,後面是幾重樓閣。那身著斗篷的人看身份應是守衛之流,倒也佈置得稀疏,偶而又遇上一個,這般地下宮院看來是長久沒有外人出入,竟也沒人在意。而水滴個子尚小,乖乖地掩在斗篷之下,也看不出來。

外頭的機關暗道也算得上是費盡心機,想來也很難有人突入到此處。而此處應是平時居住之所,卻也沒有設下什麼機括之類。而樓臺的佈局也頗為常見,不多久,便尋著了囚獄之處。奇得是竟也無人看守。

至現在才把孩子放出來,拉了他一同進去。

然而裡邊卻不是沒有人,反而卻是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各種族類混血皆有,分門別類的很是關了不少。大多衣著襤褸,還有些更是奇形怪狀幾乎不成人形。只是看到來人都只是同一個反應——呆滯而麻木的,湊到柵欄前茫然的看看,毫無意義的發出幾個音節,再無動於衷的各自縮回囚室角落中去。

他一開始還試圖交流,然而很快就放棄了這種打算。只是神色之間,陡添隱約寒意。

囚室的柵欄,竟是沒有用鎖,只用門閂暗釦。似乎也不怕關住的人逃走——或者是被關住的人,已經不知道要逃走!

略略的掃視一眼,囚室倒也寬闊,每室中或有木盆,或有木槽。放在靠近柵欄之處,地面用指粗的鐵欄架起一層,其下有道暗溝,而頂上有竹筒伸出,其中有細小水流涓涓不斷。除此之外,別無他物。看來是木盆餵食,竹筒供水,順便衝起漏入暗溝中的汙物,自然也無人找掃。如此情形,根本是把囚室中人當作牲畜一般。

再看囚室中的人,模糊能夠發聲,便非如外頭幾個守衛一般全被割去了舌頭,然而不要說是打探事情,看那些人,有的幾乎連走路都不會的,手腳並用連跪帶爬,圍攏過來,也只不是本能的看看是不是餵食,更不要論能說會道。

以醫道來說,要把人治好不容易,讓而要讓人變成如此毫無意識的白痴,卻不是什麼難事!不是什麼難事!而且有些,應該連藥物都不必的。若是從出生開始長年累月就被關在此處,每日不過是送飯時有人來,來的又是那般不能言語的人,那必然是連做為人的本能和意識都不會有的。這樣子,就算是被如何的對待,都是不會說出去,或者連反抗都不會的整手就戮。

力氣已經開始復甦,可是好像前幾天那種明察秋毫的能力睡著了,分明感覺不到那些‘人’有絲毫的想法和念頭。水滴在一邊不安的拉他。覺得這地方讓人說不出來的悶堵,也不知他帶自己來這兒做什麼,只想拉了他快走。

“這一個收好,可不能吃了!”只見他微微彎身下來。遞過來一個小點心,仔細的給孩子放進衣服裡邊去。邊小聲的叮嚀著。

本來不解其意,抬頭看他神色淡泊,仍是對自己微微笑著。溫溫和和的說話。其中卻透出一種豔凌的冷意來。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