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靜池一道出了府第,向著昨夜出事的地方行去。一路上靜池也沒提別的,把詐屍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順怕會傳染,停放之處極為僻靜,幾人仗著快馬。剛把經過略略說完,就已到了。
門前已有兩人在等待著,見了靜池同幾人行來,行過禮後幾人也不多說,便要那人引去看看現場。
裡邊也同樣有兩人守著,神色雖有些慌張,做事倒還清醒,依然保持著現場沒有動過。看到靜池,不由得鬆了口氣。
屋子裡足夠寬敞,大約有四五具屍體從裡到內並排停放在地上,尚沒有入棺,只有粗白布蓋住。最外面的就是昨夜裡詐屍的屍首。
地上的血漬尚未清洗過,疑在了地上,染成了暗暗的一片,詐屍的屍體也沒有動過,依然保證著‘死’第二次時的姿勢,半身俯在停放屍首的木板上。白布掀起了一半,只蓋住了下半身。正是昨天回城之時發現暴死的那人。有了上一次的經歷,他對這屍體卻是看得仔細,頸上有一道傷口,割得極深,凝在地上的血便是從那一道傷口上流了一地的。沒有掙扎的痕跡。表情卻很平靜,沒有別的屍首的那種恐懼和不安,反而帶了點剛睡醒般的朦朧。細細檢視過一遍,都感覺不到一絲邪氣,確定這屍體確實是死了,到少不會如同那醫士屍首一樣再次動起來。
靜池在一旁問當時在場的兩人的話。空城看他今天一早上都不怎麼說話,也不敢開口打擾了他。雖同靜池一同聽著那兩人細說經過,眼光卻不由自主一直落在他身上。
他便在屋子裡隨意的走走看看,眼光慢慢地落到了另外還蓋著白布的屍首上。
輕輕地拉起白布一角,露出裡邊一隻手來,那應該是少女的手,纖細的手指,面板細膩卻蒼白,證明著生命的流失。他卻是橫不介意的伸手過去,握住那隻手,有一會兒工夫才鬆開。
不光是沒有脈搏,也感覺不到還有任何生命的存在,或者是任何非生命的波動。這樣子,確實是死人沒錯。
看看地上的血跡,抽出把小刀來,在那隻手的手背上輕輕劃下一刀。
刀鋒過處,手背上只留下了一道同樣蒼白的傷口,裡邊的血液分明已經凝固了,並沒有流出來。
不由得一怔,想了想,伸手就去掀蓋在臉上的布。
靜池已經交代了他是大夫,餘下兩人雖跟著,見他檢視。卻也不怎麼阻止,一方面也好奇,想看看這麼一個清麗冷清的人有會用什麼方法來檢查。現在看他在伸手去掀那白布,不由得出聲阻止。生怕被嚇著了。
“不怕。”他只淡淡地一笑,借那兩人被這一笑晃得頭暈眼花之間,已經掀開了白布。
這白布下面人的臉,有什麼不能讓他看的麼?
善袖在旁邊寸布不離的跟著,對於橫在最前面的那人屍首倒也不害怕。一直好奇的看著他。此時見他掀開了白布。第一個就探頭過來看。
正文 第七十章
白布覆蓋下的臉,生前應該是很清秀的女孩子。只不過現在那張臉上卻瞧不出本應有的表情。
善袖只看了一眼,蹭一下就竄開了。
也難怪善袖會被嚇一跳,死人鬼怪她都是不怕的。可是太難看的死人,又另當別論了。按說天氣寒冷,幾天裡不應該潰敗成這個樣子。可是面前的臉,卻如在暑天裡暴露了幾日一般。面目已經模糊不清,著實難辨出生前的模樣。然而除卻面部之外,其它的部分都是完好夫損的。
可是屍首也也同樣再沒有一絲一毫的邪氣。
他倒是真如自己說的毫無畏懼,神色平淡。就連拈著白布的手也不曾稍顫一下。反而屏氣凝神小心的靠近了細看。
這幾人都是病死的屍首,平時看守也不敢輕易靠近,直到昨日發生那等變故之後才來一一察看,兩人也說不清楚這屍首是何是開始腐壞的。
靜池問迅完了,也過來一同看過。再掀了餘下幾人都是女子屍首,都是如此。他一個個看地,再細心把白布履上,兩人相互看了一眼,半晌沉默不語——面目是模糊的,可是傷口的邊緣,有的地方還比較整齊,似乎被什麼利物劃過一般。
眼看無法再留,靜池令人將屍首再次收斂處理妥當了。一面著人去告知家人,便把這屍首焚化。
諸事吩咐完,便要告辭出門。
善袖只等著這一句,急忙就第一個出去。而門口正進來一個身影,幾乎撞到一起。
人還未至,早有一陣香氣從濃霧裡透來,似乎雙昨日裡又更濃郁了一些。來的卻是潯蜎,見幾人正要出門,倒也就不急著進來。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