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北方各路豪強,另有一個人,是武安福一心想要結納的。
長安,唐的首都。自從李淵在長安登基,建立唐朝以來,長安便依仗唐軍的強勢和關中的險峻擺脫了戰火。雖然還是群雄割據的混亂局面,長安卻一片的欣欣向榮。
迎春院,長安最著名的妓院之一,每日晚間,達官貴人紛至沓來,好不熱鬧。美女如雲,銷金無數,唐之繁盛,可見一斑。
迎春院後園燭光鼎盛,如同自晝,十幾個大桌都坐滿了客人,杯籌交錯,熱鬧無比。美女如同穿花蝴蝶一般的來回招呼客人,飲酒調笑嬌嗔,鶯歌燕舞,好不快活。
相比起後園的喧鬧,曲徑通幽之處,一間竹舍裡,則幽靜的多。
琵琶樂曲餘音繞粱,兩個歌女行禮後退去,只留下兩位客人。
還有主人,一位風姿綽約的美女。
“蒲山公,王將軍,請。”美女紅拂端起酒杯,笑意盈盈。
李密和王伯當忙舉起杯來,和紅拂一飲而盡。一杯過後,李密嘆道:“若不是李夫人出來相見,密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裡竟然是武兄弟的產業。”
紅拂笑道:“我家少帥當初離開長安時,就佈下了這顆棋子,為的就是今日。”
“唉,想我們當年七兄弟結義,沒想到這個小兄弟成了大事業。”李密道。
“蒲山公哪裡話,當初瓦崗盛極一時,公之威名天下莫有不知者。”紅拂笑道。
李密尷尬道:“當年的事就不要提了。前月文靜被殺,如今朝中人心惶惶。己經有人在皇上那裡參我了,說我是走投無路才來投奔,只怕近日要有麻煩啊。”
紅拂聽了,舉起酒壺,給李密又滿上一杯:“鳥盡弓蕺啊。當初李淵收留公,只怕是為了網羅瓦崗的殘兵。如今公沒有了用處,自然就……”說到這裡,紅拂一掩嘴道:“哎呀,小女子不善言辭,公莫見怪。”
李密苦笑道:“我都如此落魄了,李夫人就別怕說實話了。”
“其實我家少帥對公這個大哥一直很是掛念,這次我現身和公見面,就是為了替我家少帥傳話給公。”紅拂看到李密一臉的有心無力,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哦,有什麼話?”李密忙問。
“若是公願意前往江南,少帥不勝榮幸。”紅拂道。
李密聽了,沉吟片刻,望了眼王伯當。王伯當面無表情,只是看著李密。
“此事事關重大,請容我考慮一下。”李密道。
“那是自然。不過少帥不日就要北伐,正是需要人才的時候,還請公早下決心的好。”紅拂道。
“好。”李密點點頭,“我先告辭,一旦有訊息,必定立刻通知李夫人。”
“不送了。”紅拂起身將李密二人送到門口,便悄然隱身在竹舍之中。
回府的馬車上,李密臉色陰沉,思緒煩亂,看到王伯當一副巍然不動的樣子,不禁問道:“伯當,你說咱們去是不去?”
王伯當道:“秦二哥他們都在江南,咱們去了,能有好臉色嗎?”
李密一怔,隨即道:“武安福是我的結拜兄弟,怕什麼?”
王伯當想起楊玄感來,卻沒有說出口。
“無論如何,總要再拼一次。”李密握緊拳頭,眼中充滿了很久不見的鬥志。
日暮時分,李密和王伯當的兩匹快馬來到了城門口,守門的偏將認識李密,忙上前行禮
“蒲山公,請問這是去哪啊?”偏將問道。
“我們出去打獵。”李密道。
“打獵?”偏將看兩人身背弓箭,腰上挎刀,的確有個打獵的模樣,不過日頭己經偏西,恐怕不是打獵的時間。
“怎麼?難道沒聽見蒲山公的話嗎?”王伯當一瞪眼。
“不敢不敢。”偏將連忙讓開,讓兩人飛馬出城去了。看著二人消失在遠方,連忙派小兵去稟告九門將軍薛萬徹。
半個時辰以後,李密和王伯當輕裝出城的事情就被告知了李淵,李淵聽了,臉上露出早就知曉的表情來。
“建成啊,看來魏徵所說不虛,李密果然有反意。”李淵道。
“父皇,我己經在路上派人劫殺,他逃不遠的。”李建成道。
“恩,那就好。此人天生反骨,一日都留不得。若不是怕武安福此舉使得天下人以為我朝內部發生分裂,我倒真想看看武安福如何安置李密這個不甘屈居人下的梟雄。”李淵道。
“他沒有這個機會了。”李建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