廓驚訝得嘴都合不攏了,連聲說想不到。等到說起楊廣要趁歌會舉事時,王君廓皺著眉頭道:“這事情萬一不成,我們豈不是成了反賊了。”
“哥哥你這話說的不錯。所謂成者王侯敗者賊,萬一不成,我們的確就成了遺臭萬年的反賊,可如果成了,我們就成了輔佐新皇的大功臣。何去何從,哥哥可以自行選擇。”武安福道。
“既然兄弟信得過我,跟晉王推薦為兄,我當然不會推辭。那我們什麼時候開始準備?”王君廓不再猶豫,答應了下來。武安福知道他現在已經很相信自己,也確定他將來會是自己一個忠心耿耿的手下。
事情都說明白了,武安福的倦意更濃,辭別王君廓,出了他的房間,剛一出來,就看見對面房裡一盞燈火還亮著,一拍腦袋,才想起李漩還在等自己。
輕輕敲了敲門,沒有動靜,可是那燈火的確還在亮著,武安福又敲了敲,這才發現門是虛掩的,他猶豫一下推開了門,一步邁進房裡。只李漩伏在桌子上,已經睡了。
想到李漩一定是等待自己一夜,武安福心裡一暖,坐到桌旁,看向她。李漩睡的很熟,鼻翼輕輕的動著,在燈火的照耀下,顯得十分的安靜嬌美。武安福痴痴的看了半晌,才想起來這樣睡下去可能會著涼,想要叫醒她,又有些捨不得,想來想去,脫下身上的外衣就要給李漩披上,披好衣服,武安福正要離開,就見李漩手上似乎攥著一件白色的手帕。他想起上次也是見李漩在把玩這手帕,心中一動,悄悄伸過手去,輕輕一拉,把手帕取了過來。
手帕是純白的,十分乾淨素麗,上面繡了幾道花邊。武安福一看沒有圖案正要放下,猛的見手帕的角落裡繡著一個“羅”字。
武安福腦子轟的一聲,如遭雷擊,連站立都不穩了。不用想就知道這手帕一定是羅成的,李漩手中攥著他的手帕入睡,心裡想著什麼還用說嗎。難道你要跟我說這個嗎?那你為什麼又要利用我逃避他呢?武安福滿心苦澀,怔怔的看著手帕,只覺得什麼愛情,什麼皇圖霸業,什麼榮華富貴,什麼前世今生,都是扯淡。
他也不知道想了多久,終於把手帕放回去,離開了。
第二天一覺醒來,天早已經大亮了。武安福伸了個懶腰,只覺得身體痠疼。趕快起床,把隨身的東西收拾了下。出門一看,王君廓早準備好了。跟張轉三人打了招呼囑咐他們隨時在王家店待命。先請王君廓出去等候,自己則去李漩的房間敲門。
“請進。”
武安福推門進去,李漩背對著門口,正在攏著頭髮。
“你的衣服在桌子上,謝謝了。”李漩輕輕道。
武安福上前拿回衣服,默默的看著她的背影,本來滿懷的憤恨,一瞬間都不見了。
“我去晉王府,你先在王家店等我,過幾天我叫餘大哥來幫你拿回遺骨,送你回北平吧。”武安福道。
“我不想回去。”李漩轉過身來,美麗的臉上帶著深不可測的表情。武安福忽然發覺她比楊廣楊素宇文化及這樣的人還要難對付,因為他根本不瞭解李漩的想法,就好象李漩比起任何一個霸氣 書庫 …整理人來都陌生似的。
“那你想做什麼?”武安福想到羅成大概也來到大興了,心想如果你想去找他的話,我會怎麼做呢?我會把你還給他嗎?
“我要報仇。”李漩道,她的話裡斬釘截鐵,帶著無比的堅定。
“沒有那麼容易的。”武安福見識了宇文家父子的實力,對為李漩報仇一事實在沒有信心。
“宇文家和晉王關係密切,我要你找機會殺掉他們。”李漩道。
“你一定要來大興,早就打了這樣的主意吧?”武安福滿心都是被她利用的怨恨,人都是愛得越深,恨就越深,他本不信,此刻卻只覺得一腔子的怒氣,不知道該往何處去發洩。
“正是。”李漩卻也沒有辯解,爽快的承認道。
“你怎麼不找羅成?”想起李漩藏著羅成的手帕,武安福胸中又恨又酸。
“我在北平王府半年,一直忍著委屈,每日裡就盼著北平王能夠為我們李家報仇雪恨,可是半年過去,不但事情毫無進展,還被我發現一個秘密……”李漩道。
“什麼秘密?”武安福問道。
“北平王口口聲聲說宇文家各個都是奸賊,與他們不共戴天,其實卻早和他們有所勾結。”李漩道。
“怎麼會?”武安福雖然知道羅藝為人其實奸狠狡猾,卻沒想到他和宇文家還有勾結。
“那日我和羅成去北平王的書房找書看,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