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福急道:“哪裡。我在北平府就待了三五天,連她們一指頭都沒碰就到太原打突厥去了,你可冤枉死我了。”
蘇凝雲看武安福一頭是汗解釋著,噗哧一笑道:“得了,我是逗你玩兒的。不過,晚上我可還要審問審問你,看你在外面是不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
武安福看她的話半真半假,半是撒嬌半帶認真,心頭髮虛,應著進了府。畢竟大庭廣眾,眾多朋友部屬都在,不能太過放肆了。
蘇凝雲早叫僕人準備好了酒肉,眾人進到府中,先是好茶好水,閒聊一通,就開飯了。這些人不是達官顯貴,就是沙場悍將,肉可以少吃,酒不能少喝。也不知道蘇凝雲從哪弄來十罈子好酒,一拍開封泥,只覺得芳香滿廳,有嘴饞如雄闊海者叫嚷道:“這麼香的酒,我包一罈子,你們別跟我搶啊。”
眾人開懷暢飲,大口吃肉,一時熱鬧非常,席間武安福說起在太原和突厥十萬大軍抗衡的壯烈一戰,眾人聽得心驚肉跳,來護兒道:“好一場大戰,說的老子我也想要在戰場上和這些突厥野人一決高下了。”
武安福笑道:“區區突厥人,哪裡用得著咱們鎮殿大將軍啊。”
眾人知道來護兒是楊廣的貼身近衛,武將之中威勢最盛,自然都隨聲附和,交口稱讚他,惟獨楊玄感和長孫無忌兩人顯得傲慢些,微笑著不搭話。武安福看在眼裡,心下留神,知道他們三人代表著朝廷裡的三方勢力,各不相讓。來護兒是楊廣的心腹一脈,如今正得勢;楊玄感是楊素的楊家將一脈;長孫無忌則代表著自西魏以來靠著戰功發家的關隴勳貴一脈,三方勢力面和心不和,都在為己方尋求最大的利益,自己不好偏向任何一方,只能守著中立,在三方中尋求自己的最大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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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氣氛越發的熱烈起來。楊玄感說起在高壁山武安福帶兵突襲敵後,結果以少勝多,擊敗楊諒一戰,眾人大都身逢其事,聊的熱鬧,來護兒聽的是抓耳撓腮。武安福見了,端起酒杯道:“哥哥,我敬你一杯。”
來護兒道:“兄弟,我可羨慕死你能出征打仗了,哥哥我在朝廷裡,每天閒出屁來了。”
武安福笑道:“哥哥遲早有過癮的一天。”
“敵人都被你們打完了,哪還有我的份了。”來護兒嘆口氣道。
武安福道:“那可不見得,不信你問裴大人。”武安福說著一指裴矩道。
裴矩是座上唯一的文人,其他人中,就連李密也是騎射精湛之人,他本來聽著這些武夫的談話,心裡不樂,若不是看在武安福當初送圖幫他的面子上,早就告辭了。此刻聽武安福把話引到自己身上來,忙道:“武將軍這話,我可聽不懂。”
武安福道:“裴大人,我可聽說高麗國派了使者來朝,態度多有不敬啊。不知道可有這事?”
裴矩道:“到是有這麼回事,你的訊息可真靈通。”
武安福心道你以為老子的六道是吃乾飯的嗎,嘴上道:“不知道皇上對高麗國不敬這事是如何看的?”
裴矩道:“皇上龍顏大怒,已經派使者去高麗國問罪去了。”
武安福道:“若是我猜測不錯,恐怕高麗國不會賠罪。”
“你的意思是?”裴矩一驚,來護兒本來聽的不甚明白,不知道武安福為什麼把話題扯到高麗國上去,這時也琢磨過勁來,吃驚的睜大了眼睛。旁的人都在說著戰事,沒人注意他們三人,只有李靖的眼睛不時的瞄過來,耳朵也支稜著,拼命想多聽幾句有用的訊息。
“我的意思是,如果高麗不臣,只怕還要有刀兵之事啊。”武安福道。
“我看不會。”裴矩道。
“裴大人怎麼說?”武安福問。
“皇上剛剛下旨,命令宇文愷總督東都洛陽的工程。這次興建東都洛陽,只怕花費在千萬之巨,雖不至於動搖國本,卻也傷筋動骨。若是這個時候興兵攻打高麗,不說高麗路途遙遠,難以征伐,就說這錢糧的損耗,只怕也難以承擔啊。”裴矩道。
“咱們大隋國富民強,難道這區區千萬之數還放在眼裡嗎?”武安福道。他一心所盼望的就是損耗隋朝的國力,若是裴矩不贊同,事情就不好辦了,所以他必須先說服裴矩才行。
“你說的倒是實情,咱們隋朝建立以來,五穀豐登風調雨順,糧食金錢儲存鉅萬,只怕三五十年也花不完。”裴矩洋洋得意道。
“那就是了,這些錢和糧藏在倉庫裡,能有大人你什麼好處?”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