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武安福忙道,他心道方才陳月香說蕭禹想要建立個大佛國,現在又口口聲聲言必帶佛法,他的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難道他想帶領和尚尼姑造反不成?想到這個荒謬的念頭,武安福差點忍不住笑出來。
“說句實話,我倒想知道武大人有沒有興趣入我佛門呢?”蕭禹道。
“啊?當和尚?”武安福一驚。
“非也,我也是佛門弟子,卻也吃肉喝酒娶妻生子,就如大人上次的話裡說的,心裡有佛,心裡無佛,只要心向著佛,又何必拘泥如何侍奉我佛呢?”蕭禹道。
武安福裝模做樣的點頭道:“說的是。不過我塵緣未了,還是過幾年再說吧。”
蕭禹微笑道:“既然緣分不到,也不必勉強。不過我還有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武安福心說要說正題了,道:“請蕭大人指教。”
“科舉考試一事,武大人功勞不小,不過武大人不覺得此舉過於尊儒抑佛嗎?”蕭禹道。
武安福心道你小子當初可是積極參與的,怎麼事情過了反而怪到老子頭上,那些具體的條條框框可都是你和裴矩想的,他道:“大人此言差矣,我不過是提出個想法,考什麼,怎麼考,考儒家經典,還是佛教經文,可都是裴大人和你的功勞。”
蕭禹聞言,臉色變得十分難看,良久嘆息一聲道:“武大人,我知道你心中把我當做敵人。事實上,我也的確是你的敵人,這些日子來,我的人每天跟蹤你。你果然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武安福心裡大駭,雙臂暗暗積蓄力量,耳朵也豎起來,若是蕭禹埋伏了人馬,他就立刻動手,把他劫來當個人質。
“你我雖然道不同,我卻很羨慕你。”蕭禹接下來的話,倒讓緊張的武安福有些摸不著頭腦。
“蕭大人的話,我聽不明白。”武安福道。
“武大人一身輕鬆,自然不會理解我。我肩負這天下的大任,每時每刻都在焦慮之中,怎如你自在。”蕭禹道。
“大人你身居高位,自然得心憂天下,象我這樣的小官,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武安福嘿嘿應道,卻沒放鬆警惕。
“武大人,我有個提議。”蕭禹話說一半,眼神銳利,盯向武安福。
“大人有話就說吧。”武安福道。
“我知道武大人不甘心如今的地位,你在驍果裡安插親信,排擠他人,培植自己的私有勢力,這些可都是大逆不道的罪狀,若是被皇上知道,恐怕前途堪憂啊。”蕭禹道。
武安福一驚,知道他說到正題,兩腿兩臂緊繃著,沉聲道:“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蕭禹淡淡一笑,好象他在談論的不是足以殺頭的罪行,而是鄰家瑣事一般:“武大人不必驚慌,我並沒打算把這些告訴皇上。那與我沒什麼好處。”
武安福當然不會就此信了他,冷冷道:“那大人是什麼意思?想要要挾我不成嗎?皇上聖明,自然知道我忠心耿耿,日月可鑑,你想陷害我,只怕沒那麼容易。”
蕭禹道:“是不是陷害你,皇上一查就知道,難道武大人真的希望皇上知道這件事情嗎?”
武安福啞口無言,雖然安插親信進驍果營不算什麼,可是若由此查出北平府狼牙山的私兵之事,那可就人頭不保了。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既然無法冒險,武安福只得問蕭禹道。
“很簡單,我希望和武大人講和,你儘管向上爬,能做到天下兵馬大元帥,那是你的本事,我不但不會阻止,還會在皇上面前美言。”蕭禹的話讓武安福十分的意外,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就這麼簡單?”武安福疑惑的道。
“當然不是,難道我這麼仁至義盡,武大人不為我做點什麼嗎?”蕭禹道。
“你說說看。”武安福平靜得多了,既然蕭禹對自己有所圖,那就不會輕易撕破臉皮,既然自己有用,想必一時不會有什麼危險。
“我從小出生在江南世家,我的爺爺是南朝梁國的皇帝,我的堂兄是江陵後梁的皇帝,我的堂姐嫁給當今的皇上。可以說我們蕭家是江南最有勢力的門閥家族。”蕭禹帶著三分驕傲的道。武安福不知道他為什麼說起家譜來,心想難道他也想當皇帝不成?皇帝這個寶座真是人人都愛,蕭禹這小子看起來冷靜多智,怎麼也這麼瘋狂?他有些瞧不起蕭禹這種書生造反的勁頭,渾然忘記自己的心中也有著奪取天下的陰謀,比起蕭禹好不到哪去。
“我的父親在家中排行第五,是庶出的兒子,所以封地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