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前程似錦,每日忙碌,我也難得有時間,疏遠也是正常。”武安福胸中憋著股對李靖的氣,話裡當然不會客氣。
“我本該來拜見大人的,這幾日,外地來了朋友,說起前些日子和大人一起征戰,這朋友對大人也頗為仰慕,想要一見。”李靖道。
武安福心中一凜,想起紅拂來,滿懷深意的望了李靖一眼。李靖明白他的意思,道:“一男一女兩個朋友。”
武安福一聽,頓時明白大半,小聲道:“你師兄……?”
李靖點點頭。武安福暗暗叫苦,也不知道自己走了什麼背運,這幾天先是被蕭禹威脅著合作,現在又被李靖要挾上,若他不是文韜武略樣樣精通,兵法戰陣世上罕有,心裡隱隱還有招攬他的念頭,真想派人暗中做了他。如今既然張仲堅來了,也不知道他們又要搞什麼鬼,自己在明處,他們在暗處,此事可不好做了。
武安福想來想去,有些氣憤,憑什麼自己就非得被蕭禹李靖這些人牽著鼻子走,難道以為老子好欺負嗎?想到這裡,他道:“他想怎麼樣?”
“他想拜見一下大人。”李靖道。
“想拜見,就叫他找個時間來府上,我公務繁忙,不陪了。”武安福不再搭理李靖,翻身上馬。留下愕然的李靖一個人立在大興薄薄的雪中。
初冬的靈寶閣不見了茂盛的林木,潺潺流水,換成了一副五彩繽紛的景象。武安福剛一看到還吃了一驚,等到仔細看時,也不知道誰出的主意,用鮮豔的絲綢布帛把冬日裡凋零的樹木纏上,還扎出絢麗的花朵來,靈寶閣下的花園被這麼一打扮,赫然變成一個魔幻般多彩的國度。眾大臣看了,無不嘖嘖讚歎。
登上靈寶閣,只見閣中到處擺著炭爐,閣上溫暖如春,無數宮女太監穿梭來回,準備酒宴。有司禮太監引領眾大臣按照官職高低就座。武安福位列三品,又是侯爵,位置離楊廣的御座並不遠。身邊正是長孫無忌和史祥,就閒聊起來。不多一會,就聽有人高聲道:“皇上駕到。”眾臣忙起身恭候,楊廣在太監宮女侍衛的簇擁下昂首上來,一見眾人拜倒在地笑道:“今天是個喜慶日子,大家不必拘禮,一切從簡。”眾人謝過,紛紛還座。
“今冬第一場雪,比往年來的稍晚了一些,不過這雪景卻很是漂亮,朕心裡高興,特地請諸位陪朕一起欣賞。”楊廣落座後,興高采烈的道。
“皇上宏恩浩蕩,做臣子的只有盡心竭力報效國家,才能不辜負皇上的厚待。”說話的是虞世基,這老頭拍馬屁的功夫高超,時機也把握的最準,一番話說的楊廣微笑連連。好幾個沒搶到第一的大臣都露出對虞世基不滿的神色來。
“今日瑞雪繽紛,配上這靈寶閣的無邊美景,實在讓臣等大開眼界啊。”這回說話的是裴蘊。
楊廣得意的道:“這外面的絹花可好看嗎?這可都是張衡的功勞,來人啊,給張總管賜酒一杯。”
有太監自去給張衡倒酒。張衡乃是楊廣奪位的大功臣,自從楊廣登基之後,待遇日隆,在朝中的勢力雖不及楊素,宇文化及,蕭禹三巨頭,卻也有不少人依附。此刻被賞賜了美酒,面露喜色,三謝楊廣,才恭敬的一飲而盡。
“今日大家一定要開懷暢飲,上酒席吧。”楊廣滿意的道。司禮太監一聲令下,酒肉菜餚流水價的端上來,一隊絕色歌女不畏寒冷,身著輕紗來到閣中央,施了一禮,就聽樂曲一響,舞蹈起來。
武安福吃著肉喝著酒欣賞著歌舞,身上暖洋洋舒服的很,再瞧見外面雖然雪意闌珊,那些絹花卻更加亮麗,心中不緊暗自想有這麼舒坦的享受,難怪人人都想當皇帝。
舞女們跳了一會,音樂停止,退了下去。有太監道:“百越首領冼夫人進獻吞火族表演。”
只見三個赤裸著黑黝黝的上半身,下半身圍著獸皮裙的南方百越族人被太監領上閣人,三人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話拜見了楊廣。然後擺好器具,用個鉤子點上火把,竟然能將那火把塞進嘴中,又能從口中吐出火來。眾大臣哪裡見識過這樣的雜技,連連稱讚,楊廣也龍顏大悅,命人賞了他們帛二十匹,三人謝恩下去。吞火表演完,又有江都總管張金缽獻上的頂碗人,只見這人用腳將碗踢上天空,又用腦袋去接,一連十七八個,都安穩無損。更有三碗連環,穿插跳躍,看得大家連呼過癮。楊廣自然又有賞賜,如此一連七八處各地進獻的表演過去,就聽太監道:“山東靠山王使者晉見。”
“參見吾皇萬歲萬萬歲。”來者武安福認識,乃是楊林座下的大太保羅方。
“平身吧,不知道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