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徵人四方遠赴如流,艦船相次千里之外,赴役民眾填塞道路,晝夜不絕,常在數十萬之巨,死者臭穢道路,逃逸者不計其數。這耗費天下財力,損害天下民心的百萬之眾氣勢洶洶的來到高句麗,一路之上民變無數,變亂此起彼伏,楊廣親自將逃亡士兵斬首示眾,以血塗滿戰鼓以示警誡,卻依然阻止不了逃亡的洪流。
兵臨城下的隋軍雖然內裡蕺著洶湧的亂流,卻依然將高句麗震懾住了。高句麗連續三年被隋軍攻打,死傷無數的子民,耗費巨大的財力,國力空虛,損耗巨大,實在無法再支撐下去了。高元沒有辦法,只得將前一年來投奔的隋朝兵部侍郎斛斯政綁送楊廣,還附了一封言辭懇切的求和信,在其中俯首稱臣。他也知道國內如今頻頻叛亂,而且運輸糧食到遼東十分的困難,這一次能否取勝楊廣也實在沒有把握。他孤注一擲,勞動百萬大軍三徵遼東,所為的不過就是爭一口氣。如今高句麗有降表在此,又把叛臣斛斯政送了回來,楊廣總算有了面子,便下令各路大軍停止攻擊,班師回朝。
勞師遠征,寸土未得,楊廣卻也洋洋得意。十月回到大興城,斛斯政被綁在金光門前的柱上,群臣手持弓箭,亂箭將他射殺,然後割其肉烹煮,讓百官吃掉。人肉吃完之後將其骨收拾起來,焚而揚之。
匆匆的處決了斛斯政,在大興只呆了一個月,楊廣便帶著群臣驅回洛陽東都,此時的隋朝已經成為一個爛攤子,無數的國事等待著楊廣的處理。可國家的一團糟看在楊廣眼裡,只是煩躁不安,心亂如麻的源頭。他在這一年,最後一次的告別了大興…帝國的首都重鎮,那硃紅的高牆裡雄偉高大的宮殿佇立著望向楊廣的背影。這位喜歡四處遊蕩的皇帝,離開了他祖上的根據地,走上了不歸之路。而大隋也在這勞民傷財的最後一次狂歡之中,積重難返,再也無力迴天。
大業七年正月初一,元旦大會,百官畢至,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新年的微笑,可是他們的心中,卻藏著各不相同的秘密。楊廣在東都的宮殿中設宴招待公卿百僚和四夷的使節。
突厥,新羅,龜茲,高昌等四十幾國的使者雲集洛陽,只不過高句麗依然沒有派使者前來。去歲的勝利變成了一場空談,本以為可以誇耀在高句麗的戰功而威福四夷,結果高句麗不但沒有徵服,反而害的國力衰竭,天下大亂。聖人可汗楊廣強壓住心裡的怒火,露出歡顏款待四方的使節。在他眼裡,每個微笑的使者都好似是在嘲笑自己,他砸心裡認定他們都不是來朝賀自己,而是來看自己的熱鬧的。雖然這個冬天洛陽所有枯黃的樹上都裹緊綾羅綢緞,整個城市都陷入浮華年代的最後狂歡裡,可是那些眼光中流落的,又怎是絕望一個詞了得?
勞民傷財的鬧騰過後,楊廣再也難耐悲痛,獨自飲酒到大醉,他此刻只想尋找到蕭皇后的懷抱,那才是表面狂傲,內心脆弱的楊廣最感到溫暖和安全的懷抱。
“南來北往雁,零落孤單翼,徒有歸飛心,無復因風力。”這是楊廣留在洛陽的最後詩篇。這個中國歷史的上最耐人尋味的皇帝,創立下最大的榮光,也葬送過最偉大的國家的皇帝,在這一年的春天,王世充進表稱江都瓊花宮建成,有瓊花百二十朵,怒放盛開,天降祥瑞。楊廣大喜,駕上他曾經的忠臣宇文愷所建造的龍舟,帶上文武百官上萬人,開始了他一生最後一次的遊歷。
此時的武安福,已經成為了統領十萬大軍的統帥,隋朝最為倚重的將領之一。老朽的楊林隨楊廣南下江都,山東和河南的所有平亂大事,都交給了武安福。身為兩省職位最高的武將,武安福卻在亂賊佔據的瓦崗山上和眾兄弟喝著小酒,欣賞著盛開的繁花。
“武兄弟,這幾年間,咱們瓦崗山和你的武家軍擴張的是不是太快了些。”大魔國的丞相魏徵道。
“魏大哥,難道你還把瓦崗山當成響馬嗎?武安福笑道,悠哉的夾了一筷子菜。
“雖然國家動亂,可是想要推翻朝廷,卻不是簡單的事情。如山東王薄那樣的名聲地位,也被官軍圍在長白山裡,而杜伏威和輔公佑更是逃亡到江淮一帶亡命。若不是兄弟你的緣故,瓦崗山能否支撐到現在,也未可知啊。”秦瓊一旁道。
“二哥,我正要說這事,兵部己經下了調令,命我去山東和張須陀一起剿滅王薄,瓦崗山另有人來圍困,看來朝廷對我己經有不滿了。”武安福道。
“哼哼,咱們瓦崗難道是任誰都可以來攻打的地方嗎?”單雄信三年沒正經打過仗,早就渾身發癢,聽了武安福的話,不但不驚,反而喜道。
“說的也是,咱們瓦崗軍三年來嚴格訓練,但是實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