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了。
“皇上,高句麗不可輕伐啊。”說話的是納言劉炫。
楊廣臉色一沉道:“為什麼不可伐?”
“高句麗不可伐有三:聖天子以德服人而不是以兵戈服人,否則失去仁義之心,就算討伐成功,卻不能收服其心,天長日久,高句麗一樣還會失去,此其一也;高句麗路途遙遠,氣候苦寒,大軍遠征,補給不足,勞民傷財,勝負未為可知,僥倖獲勝,也是得不償失,此其二也;如今宇內昇平,百姓安居樂業,若動干戈,只怕有宵小匪類趁機作祟,禍亂國體,動搖根本,此其三也。”劉炫侃侃而談道。
楊廣見有人反對,本就一肚子氣,聽他滿口的什麼“失去仁義”,什麼“勝負未為可知”,什麼“動搖根本”,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不容他再說下去,怒道:“大膽劉炫,妖言惑眾,來人啊,給我拖出去。”
驍果上前,將劉炫一夾,往外拖出,劉炫不死心的喊道:“皇上,若是一意孤行,只怕會有亡國之禍啊。”
楊廣更是勃然大怒,喝道:“給我把他亂棍打死!”
劉炫被拖了出去,群臣戰慄,再無人敢多言語了。於是楊廣下令兵部尚書段文振制定出兵計劃,又命五貴散朝後單獨覲見。
散朝之後,宇文化及等五人來到掖庭宮,楊廣依舊面帶怒色,一見五人就道:“大膽劉炫,竟然口出妄言,我恨不得把他九族誅滅。”
裴矩忙道:“皇上息怒,這種鼠目寸光之徒,殺了就殺了,若是遷怒九族,只怕世人腹誹。”
楊廣點頭道:“算了,不提這人。我叫你們來,是向知道你們對出兵高句麗還有什麼見解。”
蘇威在朝堂上一直沒說話,此時道:“皇上,高句麗地處北方高寒之地,冬季嚴寒不可出兵,而夏季多雨,道路泥濘,何況路途遙遠,軍需運輸困難,若無完全的準備,還請三思啊。”
楊廣聽了沉默下語,半響道:“你們還有什麼意見?”
裴矩想了想道:“皇上,蘇大人所說極是。依臣愚見,非得請突厥出兵相助不可。此外百濟國和高句麗有深仇大恨,可派使者前往遊說,與其聯盟,兩面夾擊,必定成功。”
虞世基也道:“路途遙遠運輸不便是實,臣請多徵召民夫,加速開鑿永濟渠,以利運送。”
楊廣聽了二人的主意,喜道:“甚好。裴矩啊,你就替朕傳旨給始畢,叫他速速回國,訓練一支精兵,明年春暖花開,和我朝大軍一起出兵高句麗。虞世基啊,運河一事,你就擬旨去辦吧。”
裴蘊此時也道:“皇上,高句麗地處半島,不如在幽燕之地興建一批戰船,到時候水路並舉,可奏奇效。”
楊廣道:“此計很好,回頭叫兵部派人去幽州,叫北平王相助,建造三百艘戰船,兩路進擊,不愁高句麗不破。”
君臣商量了一會,五貴自然都說的是吉利話,楊廣越聽越有信心,只恨冬季將到,不能馬上發兵。
“皇上,臣忽然想到一事。”裴矩道,“若是叫始畢可汗回國,讓東突厥休養生息,日後只怕還是會有禍患。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不得不防啊。”
楊廣一皺眉頭,此事他也曾經想過,不過也不能把始畢常留東都。
“你有什麼辦法嗎?”楊廣問裴矩道。
“臣想不如找個宮女,以郡主的名義許給始畢,兩國結為姻親,安撫始畢之心。再者我們暗中扶植西突厥的處羅可汗,遠交近攻,離強合弱,可防萬一。”裴矩道。
“恩,這個辦法不錯,那就照做吧。”楊廣這才放心下來。
大業二年十月中,始畢可汗與隋朝隆慶郡主成婚,十月末,始畢帶著隋朝的豐厚禮品,浩浩蕩蕩的回到了突厥草原。
一看到秋末的草原,始畢在東都洛陽一直鬱悶的心情終於緩解開來,不顧車隊,帶上親隨,縱馬躍進草場,打起獵來。
打了一個多時辰,始畢射死兩頭小鹿,興致高昂的向車隊回去,一邊走一邊唱著突厥的民歌。哈密措在一邊聽了半天,忽然道:“大汗,你真的要和隋朝聯手滅掉高句麗嗎?”
始畢嘿嘿一笑道:“你說呢?”
“隋朝暗中扶植處羅,大汗不會不知道吧?”哈密措道。
“當然知道,漢人皇帝想用一貫的伎倆對付我們突厥,還以為我們都是傻子呢。”始畢的眼睛裡,閃爍著蒼狼的光芒。
“那大漢打算怎麼應付漢人?”哈密措道。
“高句麗和突厥唇亡齒寒,咱們就算不幫高句麗,也決不能幫助漢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