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船,但水驀依然不能平靜,海上清冷凜洌的風彷彿一直吹在他的心頭,曾有一段日子敵視過琴伯,但在此刻,對那位長輩的評價只有四個字――“慈父摯友”,想到他隨時都會面臨生死危機,心裡就一陣陣地發寒,恨不得立即飛到長鯨群島。
遙遠處漸漸成形的長鯨群島碼頭一再刺激著他的神經,不知如何,感覺依然那麼陰冷,彷彿整個長鯨群島都籠罩在地獄般的氣息中,呼嘯的海風彷彿鬼魅的泣聲,陰冷幽深,讓人心底發毛。
“不會出事了吧?感覺不太勁,難道是我太敏感了?”
甲午見他大冷天還是滿頭大汗,好奇地問道:“水驀,你怎麼了?沒生病吧?”
水驀彷彿聾了,動也不動地扶著欄杆呆呆望著碼頭,眉頭擰成了疙瘩,神色凝重地讓人感到可怕。
“水驀怎麼了?從來不是這樣子,這幾天變得神經緊張,一點小事都會有反應。”
“事情比我們想象中更加複雜,我們明白而已,但肯定有大事發生,八弟不知道能不能應付,不過這小子一但打架就像戰神一樣恐怖,我想不會有大麻煩。”
甲午嘴上說不擔心,但眼神中還是掩飾不住緊張的神色,甲府八少出道以來還是頭一次遇到這麼大的危機,上次甲辰受傷已經徵兆,這一次輪甲未,似乎厄運之雲已飄到甲府的頭上了,而且似乎才剛剛開始。
“好大的一個漩渦啊!”
科爾五人都愣住了,甲午總是大大咧咧嘻嘻哈哈,今天居然也會發言感慨,可以想象事情同樣在他心理造成了巨大的壓力。
船離岸越來越近,岸上的房屋安全展現在,雖然海浪較大,天氣很冷,但小島之鎮的美麗風光依然如舊,乍看上去與以往沒有任何分別,只是到處都不見人影,顯得太冷清,如同死域一般,顯得有些異常。
“人呢?碼頭怎麼連一個人也沒有?難道因為天氣太冷都躲起來取暖了?”
“連碼頭上都沒人了?難道人都死絕了?這些傢伙,我們好不容易到岸,他們卻都不知跑哪去了,靠岸沒有引導實在有點麻煩。”
水手的喃喃自語傳入水驀耳中,身子猛然顫了一下,表情在瞬間凝固了,大約十秒過後,又如火山爆般跳了起來,甩頭朝水手大聲吼道:“立即調頭,快!”
水手們都在為靠岸做準備,有的下帆,有的準備纜繩,有的掌舵,忙得不矣樂乎,聽了這話都愣在當場。
“不要猶豫,立即把帆升上去,轉舵調頭,繞過海島駛去秘境大陸!”巨大的吼聲隨著海風傳遍整條船,連甲午六人都愣住了。
船長衛長信吶吶地道:“部長,這太好吧?我們是固定航班,只來回羅莎島和長鯨群島,何況我們對秘境大陸航線不熟悉,萬一出了事就麻煩釕。”
“別再廢話,我再說一次,我以代理環境部長兼秘境大陸事務特派專員身份接管這艘船,這裡是秘境大陸水域,也就是說我現在是這裡的最高長官,你們必須執行我的命令,不願執行就自己跳海,我不阻攔,否則就乖乖聽我的話去做。”
素來溫和的水驀居然會擺出這麼強硬的姿態,甲午六人徹底驚呆了,島上明明甚麼也沒有,水驀這種反應似乎有些過激,霸道的語氣,凌厲的目光,堅信的信念,他們相信如果有人反對這個命令,水驀真的能把人扔下大海。
“快升帆開船,聽到沒有!他不是在開玩笑。”科爾等人雖然不明白原因,但他們都相信水驀的判斷。
水手們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露出無奈的苦笑,這片水域是圖騰師的天下,他們根本無力反抗,除了接受命令別無選擇。
水驀並沒有罷休,冰冷的目光像把利劍劃過每一張面孔,森然喝道:“我知道有些人是派來監視我的,甚至是來暗殺我的,我現在不想追究,總之從現在開始你們的性命全捏在我的手上,只有到了秘境大陸你們才可以隨意離開。”
雖然沒有人回答,但每一對眼睛都流露出同樣的恐懼。
“快,繞開礁石往南駛,正方,天黑後以星圖為主!”
衛長信知道無力反抗,甩頭喝道:“聽到沒有,升帆起駛,舵手小心礁石,有甚麼事你們的小命就扔在這裡了。”
水手們默默地迴歸原位,他們並不知道水驀這個決定意味著甚麼,心裡只有反敢與不滿。
水驀知道他們不滿,但此時已無法顧及了,美麗的長鯨群島就像一頭怪獸,等著他們自己上門,不走唯有死路一條。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回頭望著寧靜的海島,船離碼頭越來越遠,感覺就像遠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