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口腔裡有淤泥,黃沙,耳後被魚類咬食。”她看向屍體口腔鼻腔跟耳後。
她說話冷靜條理,仵作也認真起來,把記下來。
她看向屍體的眼睛,已經混濁了,頭部有傷口,直接貫穿在顱內,只是被清洗乾淨。
“腦挫傷,可能是死者死亡的直接原因。”
“大動脈刺破,致命傷兩處。”
“拖擦傷,可以確定非自然死亡。”
“屍斑已經趨於潰爛方式,屍冷消失,時間一週,應該是我還在王府那幾天,時間太久,具體時間無法判斷了。”
鳳無離想了想,如果不是一開始放在水裡,又放置這處天生陰涼處,恐怕此刻早已長蟲蛹了吧,她看向屍體腹部,那一塊鼓起來了,看來是已經……
“死者指甲處有茶葉梗。”她看向屍體的指甲,古代人有養長指甲的習慣。
“這般總結下來,生前傷十幾道,等下具體統計下來,致命傷兩處,顱內挫傷,大動脈傷,死後傷有拖擦傷。”
“公子,你這些是什麼意思?”仵作撓撓腦袋,他根本沒有聽懂。
什麼生前傷,死後傷,也可以判斷起來嗎?
就是屍斑他聽懂了。
“意思是兇手不是一個健壯的人。”鳳無離摘下口罩和手套,走了出去,好在,有了這些證據,足以找到兇手,不需要她開膛剖屍了。
“啊?”仵作更疑惑了,他趕忙追上請教,“為什麼?”
他們仵作的地位低下,如今這位公子,倒是他見過第一個冷酷……不對,冷靜的仵作。
鳳無離走了出來,呼吸一口新鮮空氣,才發現自己忘了什麼,她轉頭看向優雅漫不經心走出來的君孤執。
“王爺,屍檢報告我就不寫了,這裡沒有專業的儀器,而且我不識字,我就先回去睡覺了哈!”鳳無離打了個哈欠,她身旁這位年輕的仵作好吵。
她相信她方才一席話君孤執聽的明白。
“質子這是打算不收尾?”君孤執挑眉。
他心裡也氣悶,鳳無離竟然將他忘得一乾二淨。
“這件事對我來說一點好處都沒有,剩下的你們自己來,我相信你們一定會成功的,加油!”鳳無離眨了眨眼睛,其實那些屍體肚子裡隆起的蟲蛹還沒有解剖出來,不然資料會更精確。
但想來她一個西涼人,就不要做那種駭人耳聞的事情了。
仵作懵逼:“質子?”他不敢相信這般帥氣的人會是那個倒追丞相猥瑣懦弱的質子?
謠言可畏啊!
“嗯嗯,我是鳳無離沒錯,我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才來的,剛才已經說了,非自然死亡,兇手家中可能是開客棧的,致命傷有一處在腦部直擊傷到顱內,可以算得上偷襲了,
甚至在死者躺下時,還補了幾刀在大動脈,說明兇手非常的害怕,他並不是個武功高手,可以說的上,別人都不將他放在眼裡,
當然這只是一具屍體的報告,其他屍體可能死亡時間不同,把那麼多屍體一夜之間拖到護城河不容易,看來需要僱傭馬車,或者幫手,按照這個線索查下去,會偵破的,除非……”
“除非什麼?”仵作好奇問道。
“除非你們是白痴,才找不到兇手。”
鳳無離笑了笑,雙手抱胸,譏笑之意明顯。
“本王倒是很想知道質子是如何變得不白痴了?甚至略懂的東西讓本王都覺得意外。”君孤執聲音涼涼。
仵作也知道自己越界了,趕忙低下頭。
“我一直是如此天才,擁有福爾摩斯般的腦子,人稱破案小幫手!”鳳無離毫不自戀道。
君孤執伸出了手,走近了一步,高傲的眼眸,帶著森然的光,他湊近鳳無離耳邊,危險至極,修長白皙的手纏繞著少年的一縷烏髮:“今晚跟本王說說,嗯?”
鳳無離一抖,後退了一步,不怕死的硬氣道:“沒空!”
“哦?”
她抬起頭來,指了指自己:“我很貴的……”
底氣越來越弱。
“我很忙,也很貴,王爺找我是要按時辰算,還是按照一炷香來算?”
她來這裡搞了半天,最終還不是啥也沒有,九千兩黃金,她要慢慢從君孤執身上撈出來,之後再還給他。
仵作悄悄看了一眼鳳無離,外界傳聞果然不可信啊!
“質子想怎麼算?”君孤執眼裡劃過冷意。
“一天一千兩黃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