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怎麼這麼兇?”鳳無離走近,拍了拍君孤執的肩膀,“對了,我衣服還沒給她呢。”
她這時也想起來,流音的衣服被忘記在皇宮了,她本來打算找一件衣服給她,沒想到對方就和見到鬼一樣,跑的飛快。
“鳳無離!”君孤執捏了捏扳指,很想將她的腦袋撬開了看看裡面裝的是什麼,如果讓別人看到流音在鳳無離的房中,又是大晚上,眾人會怎麼想,還不如讓她乘著沒人的時候離開,免得拖累鳳無離。
“咋了?我沒聾。”鳳無離捏了捏耳垂,頭低下,腳擦著地點了點。
就像個做錯事要挨批的小孩子。
“以後除了和本王一起,不能擅自出去,不然本王就打斷你的腿!”
君孤執皺眉,負手而立,說完轉身離去。
她半響後才抬起頭來,那雙眼裡幽深一片。
……
夜半深,鳳無離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在她旁邊房子裡亮著的燈火,君孤執還沒睡。
她披著斗篷,悄悄的出了王府,夜空中,她身手矯健,黑色的斗篷遮住了她大半的臉,如同暗夜裡魅惑人心的妖怪。
來到尚書府,默默地爬上了牆,看著燈火通明的下面。
嘖!
不愧是當官的,這下人多的。
在這裡找人不容易。
“誒,你們聽說了嗎?尚書大人方才回來,發了好大一通火氣。”
“怎麼了?參加宴席前還好好的。”
幾個侍女路過,手裡端著要送去各個姨娘那的燕窩什麼的,一片說著家常。
“對了,寧氏不是陪同一起去的嗎?回來後就沒看到她?”
“你管她做什麼?一個奶孃,也就尚書大人心善,沒將她趕出去!”
鳳無離捏了捏拳頭。
奶孃……
丫鬟們很快端著托盤離開,鳳無離跳了下來,她飛快躲在假石後,敲暈一個路過的丫鬟,換上了她的臉和衣裳,大搖大擺的離開。
“你知道寧氏在哪裡麼?上次她繡的針線活不錯,我想找她在繡幾張。”鳳無離低著頭,快速的走過,在和僕人擦肩而過時,問道。
那個小廝模樣的人見這丫鬟長得水靈,也放慢了腳步:“在尚書大人書房裡呢,聽說捱了鞭子,快死了,晦氣,別找她了,免得惹禍上身。”
“為什麼?”鳳無離低聲,抬起頭來,那雙眼睛是不符合年紀的沉穩,“她犯了什麼罪?”
那個她重生而來,第一個無條件幫她的人。
“好像是走漏了訊息,這些事不是我們下人能打聽的,你快走,別犯犟,知道她平時對你們這些小丫頭不錯,但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小廝壓低了聲音道。
這件事也是他在一旁聽來的,不敢多說。
“哦?我知道了,謝謝。”鳳無離看著前方,那處燈火格外的耀眼。
“你是哪個屋裡的丫頭?”小廝暗搓搓道。
這府中的丫鬟水靈,整個府都知道,甚至有傳言,尚書大人喜歡年輕貌美的丫鬟,不少巴結的人都送丫鬟來。
更是有些人家,為了女兒多值一點錢,甘願將女兒送入狼窩。
“呃,我是大夫人房裡的。”鳳無離謊話張口就來。
“大夫人。”小廝馬上收斂了下,指了指一處道,“大小姐方才在找大夫人呢,可大夫人在尚書那。”
“好,我去找夫人。”
……
尚書的書房中,一片凌亂,以往安靜的房子,這時燈火通明,不少下人低著頭,瑟瑟發抖,不敢看慘絕人寰的人。
安靜至極。
只停留鞭子的“唰唰”聲,打的皮開肉綻,和尚書大人的唾罵聲。
“賤人!給我從實招來!”
“你這個賤人!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了嗎?”
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寧氏顫抖的伸出手,一開口,便吐了一口血:“奴沒有這麼做,沒有……”
“還敢狡辯!我看你是死到臨頭還嘴硬!”尚書又是一鞭子下去。
一旁坐著的大夫人,是一個保養極好的女人,她塗滿紅唇,一張一合:“老爺,什麼事值得你發這麼大的火氣?”
她也不清楚原由,只知道一回來老爺就將陪同一起去的寧氏打了一頓,當初她生嬌兒的時候身子骨弱,老爺從外面帶回來一個女人,說是奶孃,就讓她不滿了好久,這次她也著實覺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