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我真是什麼都做不了，我只能傻傻的站在那裡，一點一點看著漫天的火光，吞噬掉一切，連同他最寶貴的實驗室，他的一生，有一大半時間陪伴的都是他的實驗室，不曾是自己的親生孩子。”

鳳無離說著說著，彷彿追憶到了從前，她從那漫天火光中，如行屍走肉一般的回去，去給他報仇，去拜殺父仇人為師。

懦弱嗎？她從來沒膽怯過，哪怕是快要死掉，依舊攥緊手中的匕首。

她的親生父母，從未給過她保護，也沒給過她溫暖，她只有自己去趨炎附勢，只有自己爭取。

她要是當初不去叛逆的揍那些罵她野種的小夥伴，她是不是還在外公家，當個不諳世事的小公主。

畢竟她的母親雖然死了，但身份還是富甲一方的大小姐，她的外公也不會後繼無人，財產落到那些親戚手中。

“東方，你的父親一定很為你驕傲，你這麼厲害。”君子城這時不知道安慰她什麼。

她和他一樣，都是親人死在面前。

“不會，他要的是一個軍人，從來不是孩子。”當時父親被淪為天才之子，但只有她知道，他有精神病，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她也有心理疾病，她繼承了他對機械方面的敏銳，也繼承了他的精神病。

她不願活成父親那樣，她要為自己而活。不是為了國家，她本質上就是個自私的人。

“東方……”君子城站了起來，想要安慰她，可少年彷彿不需要安慰，她站在那裡，語氣平淡的說完了她的父親。

她那時過得一定很苦，但從未懦弱過。

“皇上今日倒是讓本王刮目相看。”君孤執緩緩走了進來。

兩人都沒料到君孤執會突然進來，紛紛後退了一步。

彷彿是被嚇到了。

君孤執：“……”

鳳無離不自然的扭過頭，不就是換換身份玩嗎？君子城都沒說什麼。

君子城打量了一眼皇叔的臉色，方打算後退，可想到如果不解釋清楚東方，皇叔會怪罪於她。

“皇叔，這件事都是我主張的，和東方無關。”

“東方？”

“沒錯，東方是江湖人士，他這次來皇宮只是”

“皇上！”鳳無離暗歎一聲不妙，打斷了君子城的話語，她可不需要傻皇帝幫她解釋。

“你說他叫東方？”君孤執看著鳳無離向君子城一陣擠眉弄眼。

君子城看不懂東方的表情，聽到皇叔在問自己，應了下來：“啊，是是啊！”

“他叫東方不敗。”

君孤執眼睛微不可查的抽了抽，鳳無離好大的膽子，這是想欺君？

他眼神投向她，涼涼的，沒有絲毫溫度。

鳳無離低著頭，那道迫人的視線停在她頭頂。

知道君孤執生氣了，但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

“其實……”鳳無離咬了咬牙，一副為難的樣子，就當君孤執以為她會坦白時。

她抬起頭來，眨了眨眼睛，邪魅一笑：“我叫獨孤求敗！”

好吧，腦洞又一次賣了她。

“呵。”君孤執冷笑，走到她身前，那一身氣勢迫人。

鳳無離嚥了咽口水，樣貌清秀的少年，在這時瑟瑟發抖的可憐。

“皇叔，江湖人有一兩個自己的名號，也是正常，你別這麼看著東方，不對，獨孤。”君子城衝了過來，在兩人身旁道。

這是他少數以來跟君孤執說話，平時他從不會跟他說話的。

“嗯嗯！”鳳無離看著君子城，重重的點點頭，腳步移了移，以為終於找到一個靠山，雖然有點傻，但君孤執總不會不賣自己侄子的面子吧。

看到她跑到君子城身後，君孤執臉色黑了下來，手緊緊的攥著玉扳指：“鳳無離，本王再給你一次機會，說實話。”

鳳無離縮了縮脖子，君孤執的語氣非常不好，他現在應該很生氣，畢竟自己捅出了那麼大的事。

他自己本身就是像河豚一樣愛生氣。

“我，我是王爺身後的小跟班。”鳳無離裝作委屈道，也乖乖的出來，到君孤執身邊。

君子城有些怔忡，他的嗓音很柔，帶著關切的眼神看向鳳無離：“東方，你是不是被我皇叔脅迫了。”

所以才這般說。

鳳無離：“……”對對對！天天被脅迫。

“沒有，我叫做鳳無離啦！也不是江湖人，我是來天朝為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