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太子和四皇女兩人好像還在客房休息,臣吩咐人去叫他們。”如果說是以前的西涼,就算是皇帝來了,他們應付一下就好了,但這次不一樣,西涼有了幹衷宜,她身後的門派,是江湖人都要聞之喪膽的天煞幫,她還是長清尊者的關門徒弟,所以西涼有了底氣。
江湖的門派,不得不忌憚,尤其是那一手出神入化功夫。
“嗯。”君孤執削薄的唇緊抿,森冷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慄。
他往主位上一看,臉色不好。
周遭的大臣看到,趕忙解釋:“王爺,皇上聽聞是西涼的人來了,以為是來算賬的,就謊稱自己身子不適,回屋歇息了。”
果然做什麼事,最可靠的還是他們的王爺。
皇上的情況,他們也如實稟報,他們並不怕皇上,但對於王爺,還是不敢欺君。
君孤執一甩袖,冷哼一聲坐了下來,大殿裡此時已經歌舞昇平,舞女們拼命的賣弄風騷,外頭張燈結綵,太監宮女端著果盤美酒進進出出。
……
和往日一樣,寂靜的賢王府,走動的護衛聲音都放的很輕,鳳無離躺在房中,香甜的睡著,好似雷都打不醒一般,流音看到這一幕,身心也放鬆下來,忽然床榻之人發出一聲嚶嚀。
她嚇了一跳,看過去,質子睡得不安穩,可能是睡得太熱,身上蓋著的薄被都滑落不少,那還是王爺走之前給質子蓋上的,如今質子翻了一個身,頭上冒出冷汗。
她走進打算拿出手帕擦拭她的額頭,卻忽然背後一痛,昏死過去。
黑暗中,鳳無離睜開了那雙沉靜悠然的眸子,沒有絲毫睡意,她的眸子裡藏著詭譎,讓人看不透。
她坐起身來,將流音安置在床上,用薄被蓋著,做完這一切,她沒有絲毫的心虛。
府中的侍衛非常精明,這一點鳳無離深有體會,翻牆已經不現實了,動靜太大,她還要去找一處新的牆面,如今想要出去,唯有扮成流音的模樣。
這一點對擁有千面之術的鳳無離來說,算不了什麼,頃刻間,推開房門的正是古板嚴肅的流音,就連衣服也是一樣,她只是取了流音的外衣,還給她留了褻衣。
鳳無離把自己的衣服放在包袱裝著,她提著闊步去了門外,侍衛們看見流侍衛,雖然疑惑,但還是皺眉攔了下來:“流侍衛,令牌!”
鳳無離這時才知道,原來還要令牌才可以出去,但她忘記拿了,她眉頭一皺,亮了亮包袱:“急事,王爺忘記拿了,讓我出去!”
門外的侍衛們明顯有些遲疑,但依舊站在那沒動,想問一下管理府門的小廝。
“王爺東西忘帶了,非常重要,你們再攔著,我不敢保證會不會受到處罰!你們也一樣。”
一提起王爺,侍衛們惶恐,終是沒有攔住鳳無離。
鳳無離一踏出府外,就吩咐車伕準備一匹馬前往皇宮,她總是給君孤執備轎,久而久之,也曉得一些規矩。
車上顛簸,好在離皇宮不遠,在宮門無疑又被攔下,鳳無離依舊按照那說辭被放了進去。
她其實踏出了府門,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基本上不需要受限制了,也不需要面對君孤執的騷擾,但是一出來,她才發現,出了賢王府,她去哪裡都不合適。
她一個西涼人能去哪裡?就算回自己的母國,也不見得那些人想要她回來,況且她連路都不知道。
但她想出來玩的心是真的,她下了馬,飛快的走進,並沒有急切的去找君孤執,而是走到一處陰暗無人的假石附近,恢復了原貌,順便把流音的衣服換下來,放進包袱裡,塞在了假石上。
等玩好了再來取吧。
好在流音平時不用什麼金銀首飾,或者梳什麼難弄的頭髮,不然她這個手殘還真不會。
拍了拍手,某個大膽的質子一身白衣走了出來,翩翩少年。
她方走幾步,就發現不對勁,好似有人尾隨她……
她轉頭,沉靜的眸子盯著那棵大樹,樹下的影子很明顯,果然不擅長躲藏。
“出來。”
她警告了一聲,樹葉落下幾片,無人現身。
“再不出來我動手了!”
這威脅的話語一出,果然一個畏畏縮縮的人影走了出來。
好似怕鳳無離真的動手,他低著頭,毫無氣勢,但身影高挑。
鳳無離看到少年來到她身旁,而她冷著一張臉,細細打量了起來,這個少年一身青衣,清瘦的身子,頭低著根本看不清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