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頭離去。

她怕再慢一步，就會失去自己的偽裝。

風很慢，飄來男人嘶啞的聲音，略可聽哽咽：“鳳無離，你會後悔的！”

她腳步一停，沒回過頭，她知道男人還站在那，想起他陰晴不定的性子，還有那濃郁的獨佔欲。

她咬咬牙，頭也不回：“不會！”

她鳳無離，不曾悔過，哪怕曾經拿著匕首插進自己師父的心臟，都不曾悔過。

男人駐足了好久，直到看到少年進了房，關上了門，前方的樹木因為季節的原因，落下了樹葉，他眼裡的寒冷越來越堆積。

為什麼，對別的男子，她總是嬉皮笑臉的笑著，還對他們那麼溫柔。

而對自己，只有無盡的謊言和厭煩。

……

鳳無離回到房中，躺在床榻上，因為浮動大，身上的白衣甩出幅度。

她看向房中，桌子上還擺放著一根箭，她起身拿過，手中用力，打算將其掰斷，卻如何都掰不斷，堅硬無比，看來在屍河中生長的木頭都不錯。

……

翌日午時，她被皇上召進了宮，一回生二回熟，對於皇宮的牆院什麼的，她還是記得清楚，她一來公公就領著她去找了君子城。

對於那個乾淨無瑕的少年，她還是很喜歡的。

遠處，君子城在釣魚，一身閒散衣裝，頭髮披散，眼睛毫無波瀾的盯著水面，若不是知曉他，鳳無離都懷疑他是不是有自閉症了。

她走上前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抬頭微愣的看向她時，收回了手，背在身後：“君子城！”

在他身後的宮人毫無反應，直接稱呼姓名，對於這個傀儡皇帝，他們向來不放在心上。

“鳳無離，你來了。”君子城放下了手中的杆子。

杆子掉進了池子裡，撲騰一聲，水紋盪漾，荷葉都顫了顫。

他早已沒了初見時，喊她高人的孩子氣模樣，幾日不見，這個少年帝王，又穩重了幾分。

鳳無離不清楚是不是朝中的壓力，還是什麼讓少年變得如此。

她覺得在少年時期，還是綻放青春，熱烈奔騰一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