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要去哪裡?”他一身幹練氣勢,臉刀削般俊美。
鳳無離一頓,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向他:“去詩會。”
當初看到他的時候,如同要死了的困獸,傷痕累累,但為了繼續完成自己的使命,他撐了下來,去尋找各派祈求幫助,當他養好了傷,來到她身邊時,目光一天比一天光亮。
“你隨我一起去吧。”
她咳了咳,大步走了出去。
而暗影聽到這句話,眼眸亮了亮,似笑非笑的看著鳳無離的背影。
詩會的地方人才雲集,鳳無離今日出了王府,無人攔著,大家看著她的眼神統統不屑,希望她出了王府死在外面也好。
鳳無離早就看盡了事態的薄涼,這比她當初經歷過的,如同過眼雲煙,一會兒就會忘記。
不痛,這些人與她,不過是萍水相逢,沒什麼感情,她也不覺得有什麼。
進了詩會,才知曉裡頭的文雅。
一路走來,盛開著各類的花,牆上掛著水墨畫,簾子一層層,一直通達到長廊。
長廊轉折曲橋,進了亭心,才算到了地方。
一進去,所有人回頭看了她一眼,有些人不識她,只是疑惑地看了一眼就轉移了視線,而認識她的,卻都皺了眉。
唯有夏初初很是歡喜,向鳳無離招了招手。
鳳無離頷首,走了過去,身後跟著暗影,隨身保護。
君孤執在看到鳳無離時,眉微不可查的皺了起來,白皙的臉上似是有些怒氣,就連握著茶杯的手都緊了幾分,聞葉稀看到這裡,站了起來,對眾人說道:“今日是一年一度的詩會,相信眾位早已找好了詩句。”
眾人看向聞葉稀,便知道這是最近帝京裡流傳如仙人下凡,菩薩般心善的人,都紛紛點頭。
“那不如,請質子來為我們這次詩會做個開端好了。”說罷,眼神高傲的看向鳳無離。
所有人霎時間知道了方才來的白衣少年是誰。
質子。
那個人人可欺的鳳無離?
鳳無離剛坐下就來了這一出,她不禁真的懷疑自己是招惹麻煩的體質了。
這個聞葉稀,原主當初的朋友,現在的仇敵。
“不必。”鳳無離開口,稍頓了一下:“我不會作詩。”
眾人譁然……
“不會作詩,那來詩會幹什麼?”
“鳳無離來我們天朝都八年了吧,竟然還不會作詩。”
“西涼人就是西涼人,只會打打殺殺,文采都沒,好意思到處晃。”
“等下,這話我就不同意了,鳳無離可不會打打殺殺,他是被欺負的那個。”
這句話落,不少人笑出了聲來,鳳無離靜靜地,沒有一點惱羞成怒。
這些官宦子弟,以前可沒少幫馮嬌兒欺負她,如今自然笑的歡實。
夏初初看不過去了,她拿起面前的茶杯,扔下了桌,怒氣道:“笑什麼笑,有那麼好笑,難道像你們這種人就是文雅人士了麼?”
“砰!”
茶杯碎成了碎片,眾人也停止了笑聲,姍姍的不敢說話。
丞相夫人,他們可惹不起,今天來的大多人,能做出詩的沒幾個,大多都是被自家老爹逼著來的,是來巴結,而不是來樹敵的。
他們清楚什麼話該說,什麼人可以惹。
“瞧我這記性,差點忘了,鳳無離是西涼人,那沒有詩會的習俗。”聞葉稀歉意的笑了笑,翩翩落座。
眾人不語。
這時傳來一聲聲響,只聽見簾子被撩起的聲音。
冷釋軒闊步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戴著輕紗的冷沉月。
今天來這裡的女子,也是少之又少,但冷沉月一出來,可謂是為大家做盡了大家典範。
所有男子在這一刻眼裡只有那個如仙的女子。
如果說聞葉稀是上天派來的仙女,那只是來懸壺濟世,人好心善那種,而冷沉月確實有著仙女的氣質,讓人看著就生愛慕之心,端方雅正。
“冷沉月好漂亮啊!”
“不愧當得起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這個雅詞啊!”
“那八個字簡直就是為她專門打造。”
“咦!還別說,這八個字不是丞相夫人當年賜名的麼?”
“好像是的。”
冷沉月優雅的坐下,聽到這話,輕柔的聲音問了一句:“我的名字,是夫人您所取麼?”
她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