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反著詭異的光。伏魔刀,他看了第一眼就愛上了它,如得到一件珍寶般愛不釋手,一見鍾情。
眨眼間,刀身上泛著的紅光消失不見,飛鳥猛一抬頭,原來殘陽已墜,新月將升。亭中,琳兒急得來回踱步,不住地踮著腳向東方張望。
終於,在路的盡頭,出現了一男一女。
灰濛濛的天空下,一個身形魁梧的男子,反是由著瘦弱嬌小的女子相扶。一隻碩大的猿臂搭在女子瘦弱的香肩上,累得女子香汗淋漓,只得一步一跌,蹣跚而行。
“香香,蔡蒙,真的是他們!”琳兒興奮地衝過去,可還未到近前,便望而祛步,眸底的盈盈秋水瞬間被殷紅的鮮血充溢。
“姐姐!”香香喊了一聲,淚水奪眶yù出。
“蔡將軍他……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琳兒過去幫著香香架起蔡蒙。
香香氣喘吁吁:“我們……我們遇到了官兵,蔡將軍他幫我擋了幾刀,才逃了出來。”
“好,好,逃出來就好,我們先過去再說。”琳兒應著。
這時,楊樂天和飛鳥也跑了過來,幫忙一起把蔡蒙架到亭子裡,小心地扶他坐好。怎料他們幾個剛一鬆手,蔡蒙身子一滾,便翻落到地上。
“撲通”一聲,頂著重傷的蔡蒙,忽然跪在了香香的石榴裙下。
“世子妃,屬下對不起王爺,對不起世子。”蔡蒙語聲哽咽,重重地給香香磕頭請罪,全然不顧及身上正在淌血的傷口。
眾人均是一怔,香香出手相扶,淚珠連串,急得差點兒給蔡蒙跪下:“蔡將軍,快起來。”
蔡蒙扭力掙開,卻是執意不肯。“唉,我……”他一拳砸在地上,潤溼了眼眶。
“你們讓他說吧,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許就舒坦了。”楊樂天長長嘆出一口氣,“咳咳……”
蔡蒙淚光閃爍,點了點頭:“就在一個月前,屬下隨王爺出征西域,從一名西域少年手中偶然得到一顆夜明珠,此珠碩大通透,王爺極是喜愛。但是王爺不敢私藏西域寶珠,於是待凱旋迴朝,便忍痛割愛,將這顆夜明珠獻給了皇上。”
“王爺真是高風亮節,大公無私……”琳兒喃喃。
蔡蒙苦笑:“王爺若是存了私心,也不至於招來如此橫禍。唉,那個皇上偶得了寶珠,自然龍顏大悅,隨即賜給了即將誕下麟兒的寵妃。可是誰會想到,就在妃子得珠的次rì,她忽然腹中絞痛,結果產子不成,反而一屍兩命。”
“死了?!”
“對,胎死腹中,連妃子也死了。皇上盛怒之下,歸罪於夜明珠,於是免了尋王爺的爵位,判了秋後處斬,王府被抄,其他王府一干人等,女的充婢,男的發配邊疆。”蔡蒙說完,兩行淚珠已默默浸溼了虯髯,不想這樣一個錚錚硬漢也會悲聲哭泣。
“你是說王爺要被砍頭,譽郎發配邊疆……”香香顫著雙唇,呆呆凝視著西天灰濛濛的暗雲,她的心也好似這雲朵一般,以極快的速度yīn沉下去……
“我要去救他們!讓我去,讓我去!”
香香在客房裡咆哮,忽然足下一麻,整個人僵直地挺在原地,連口也張不開了。
你去救人?你這是去送死!”楊樂天轉到香香身前,厲聲呵斥。
琳兒也走過來,柔聲勸:“是啊,香香,我們不如先行回到天神教,憑魔教的實力,一定能平安救出尋譽。”
但是香香心裡彆扭著,她恨不得馬上把尋譽從大牢里拉出來,她擔心譽郎在那裡不會好過,甚至受到嚴刑拷打……唸到這裡,她不敢再往下去想,只任憑淚水啪啪滴落,她很想將臉埋在手掌裡大哭一場,但是她現在身子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甚至想動動手指都辦不到。
“咳……咳咳……”楊樂天的拳頭在唇邊輕輕地抖動,他坐在椅子上窺視著香香,卻見香香眼中翻著淚花,一臉厭惡地瞪著他。琳兒看不過眼,推了丈夫一把,“樂天,你先幫香香解開穴道吧,看把她痛苦的。”
楊樂天“哼”了一聲,暗暗蹭掉拳縫間的血跡,決然道:“不行,她還沒有覺悟,等什麼時候腦子想明白了,再說!”
鄉村野棧,荒涼靜謐。
田間蟋蟀噓噓,塘中綠蛙鼓譟。香香挺立在客房正中,靜靜地聆聽著大自然的樂聲。她的穴道還沒有被解開,兩腿早已僵直如柱。
“該死的楊樂天,若不是看在姐姐的面子上,我一定把你大卸八塊,丟出去餵狗。”香香心裡不停地咒罵,瞥見床塌上和琳兒依偎而臥的楊樂天,忽而鼻子一酸,又委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