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魂劍從牆上拔了出來,摩挲著劍身,喃喃:“好寶貝,你終於又回來了。”忽的閃掠至門口,眸中透出了yīn森之氣:“因為那是顆毒藥,我若吃了,豈不是傻子。”
“吳yīn天!你……”楊樂天暴起,將指間的那顆藥丸攆得粉碎,“字條上說好了用解藥來換玄魂劍,難道你想出爾反爾?”
吳yīn天舉起玄魂劍,叱道:“笑話,我若給你真正的解藥,令飛鳥得救,我還能帶著這柄寶劍走出這個門口麼?”
“那我告訴你,我手上沒了玄魂劍,你一樣走不出這個門口!”楊樂天左手捏了一個劍訣,右手向空中一指,似有一把無形之劍,向著吳yīn天刺來。
吳yīn天愕然,竟連手指也不會抬起,因為他真的感受了那股強大的劍氣,那是閃電撕裂蒼穹之力。巨大的壓迫力欺向吳yīn天的胸口,他手中的玄魂劍似有了靈氣,只在眨眼間,便重新躍回楊樂天的手中。
果然不是楊樂天的對手——這一點,吳yīn天早已料到。只是他沒有料到,楊樂天的劍術已經達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令他不得不為之驚歎。
“玄魂劍已在你手,解藥你永遠別想得到!”吳yīn天踉蹌了一步,看了看床上一臉烏青的飛鳥,yīn笑:“為了一把劍,你就忍心看著你的好兄弟被你連累死?”
“不,我義弟救不活,你也別想活!”楊樂天霹靂般的怒吼,手中的玄魂劍遙指向吳yīn天的胸膛。
“呵……原來你們已經結拜了。”yīn冷的笑聲剛從面具底下傳出,立刻被一把冰冷冷的寶劍截住,片刻之間,玄魂劍已反手別在了吳yīn天的脖頸。
“我記得你很怕死,那麼,你不交出解藥的話,就留在這裡給我義弟陪葬!”
肅殺之氣從楊樂天的周身散發而出,吳yīn天被這種力量壓得喘不過氣來,他眼珠一轉,反問:“那我要交出解藥呢,你是不是肯把玄魂劍給我,放我平安離去?”
“嚓——”玄魂劍在白皙的脖頸上劃出一道血痕,吳yīn天吃痛,瞳孔驟縮,身子不敢移動分毫。
楊樂天笑了笑,緩緩吐出兩個字:“可以。”
“那好,解藥就在我的頭冠之中……”吳yīn天話音未落,頭頂一陣冷風嗖來,如瀑的髮絲頃刻間被打散。
“啪嗒!”發冠墜地之時,已被玄魂劍斬為兩段。一顆碧sè的丹丸,嵌在發冠中心,也瞬間被劈為兩瓣,一左一右地分開。楊樂天俯身拾起,將兩半丹丸合為一體,抬頭看他,眸中仍帶著質疑,“這是真正的解藥麼?不是毒藥?”
“對,不是毒藥。不信的話,你吃一半。”吳yīn天又開始挑釁,因為脖子上那冰冷的東西已經不在了。
“吳yīn天,你是不是真的以為我不敢殺你。”楊樂天舉起玄魂劍,點上吳yīn天的下巴。吳yīn天不躲不閃,只是在面具後面笑了笑。
楊樂天搖搖頭,看著那詭異的羅剎面具就覺得不爽,乾脆劍尖一揚,將整張面具從他頭上挑了下來。
吳yīn天措手不及,他萬沒料到楊樂天會去動他的面具,抬起驚愕的眼睛,再看楊樂天,同樣是一臉驚愕。
“鬼、面?”這個名字竟被楊樂天信口說了出來,吳yīn天慌忙之中,居然下意識地抬手掩面。但在下一刻,他倏然睜眼,抬起頭,正視著楊樂天。
紛亂的髮絲擋在眼前,溝壑縱橫的刀疤臉上,一張因為疤痕而被扭曲的嘴微微張開,露出滿口整齊而光潔的牙齒。他簡直像極了一個鬼,並在一步步地向著楊樂天逼近。
“不錯,我就是鬼面,這個名字從我進入萬柳山莊就跟著我了,我的主上是柳飛揚,他可人人敬重的武林盟主,正派的大英雄。”吳yīn天冷哼了一聲,揪起那張皺褶的麵皮,“看看他都在我身上做了些什麼殘忍的事情,我這張鬼面就是拜他所賜!”
楊樂天彷彿被這張鬼面震住了,玄魂劍擋在胸前,擺出了防守的姿勢,腳下一步步地向後退去。直至大腿撞到床沿,方才覺醒過來,“哼,什麼正派盟主,表面上假仁假義,背地裡都是心邪惡毒的魔頭,吳銘如是,想不到柳飛揚也如是!”
“嗯。”身後的飛鳥忽然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呻吟,好似在應和著楊樂天。
“義弟?”楊樂天驚詫地向床上一瞥,但見飛鳥臉上的黑氣正在徐徐消退,連那烏黑的嘴唇上也有了少許紅潤之sè。
義弟醒了?!
楊樂天低頭看看仍握在自己手中的解藥,向吳yīn天投去了詢問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