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得好似烈焰。
冷哼一聲,少年背過身去,雙手在後背握成了拳,厲喝:“趁我沒打算動你之前,給我滾!”
“玉公子,我來是想提醒你,玄魂劍落在了別人手上!”鳩摩法說完,一甩寬大的喇叭服,轉身氣呼呼地走了。
少年仰起頭,閉上眼睛,臉上露出極痛苦的表情。發怒,本是在這個少年臉上極少出現的表情。但是,今rì那個番僧竟然用玉老爺子來壓他,是他絕不能容忍的。
良久,聽到身後細碎的腳步聲,少年不耐煩地擺手:“出去,通通給我出去!”
“咳。”故意咳嗽一聲,八邪繼續向著少年靠近,提高了聲調:“怎麼,連我也要出去了麼?”
少年反應了過來,轉身撩起衣襬,恭敬地跪了下去:“師父。小徒今rì心情不好,師父莫怪。”
“怪你,就怪你不好好守著萬柳山莊,跑回西域來幹什麼?難道是對師父不放心麼?怕我搞不定那個楊樂天?”八邪發出了一連串的質問。她自從看到柳飛揚出現在玉府,氣就不打一處來,只是礙於那個番僧,一直沒有得到機會去問問她的好徒兒。
“徒兒聽說師父受了傷,所以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柳飛揚解釋著。
“哈哈,真是我的好徒兒啊。”八邪僵硬的笑容一閃而逝,責難道:“你可來得真快啊,似乎知道為師要受傷,沒傷之前就出發了?”
柳飛揚低著頭,沒有回答,一對燃著烈火的金眸定定地看著地面,終於待他再抬頭時,把眸中的火星熄得乾乾淨淨。
“為什麼不答,你是無話可說了?可是,你不是一向善於詭辯的麼?”八邪緩緩走過來,語氣變得淡了,她本也沒想為難柳飛揚。相反地,柳飛揚來了,她正好多個幫手,對於楊樂天隔空cāo劍的本事,她正苦於無計可施。
柳飛揚適合時機地主動起身,壞壞一笑,從容地道:“師父,這次是徒兒錯了,不需要辯解。師父若是要罰徒兒的話,那麼也等師父傷好了再說,別為了徒兒累了身子才是。”
當成功看到了八邪滿意的笑容後,柳飛揚也踱到了八邪身邊,小心地托起師父的傷手,眼裡流露的滿是疼惜和憤恨。
“師父,你放心,徒兒一定為您報了這個仇,不僅要拿回玄魂劍和幻魄珠,還要取了楊樂天的人頭。這裡總歸是我們的地盤,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他楊樂天就算是條強龍,徒兒也會把他打成軟腳蝦!”
“嗯。”八邪點著頭,這些話顯然很中聽,不禁又對柳飛揚投去了愛慕的眼光。
“師父,沁兒呢?”柳飛揚向門口掃了一眼,忽問八邪:“剛才我明明看到她和師父一起……”
“哼,那死丫頭,剛給我敷完藥,這會兒又不知道跑到哪裡去偷懶了。”
“師父您傷在哪裡了,是那該死的番僧做的?”柳飛揚焦急地問。沒等八邪開口,沁兒正巧進來,手中還端了一個瓷碗,碗上嫋嫋飄著一團熱氣。
“主上。”沁兒進門看到柳飛揚,即使是預先有了心裡準備,也不免下意識地閃躲著那對駭人的金眸。她端著藥碗來到八邪面前,跪求:“娘,喝了這碗藥,止疼的。”
原來是去熬藥了……柳飛揚看著沁兒,剛想接過藥碗,親自餵給師父,怎料八邪驀地一揮手,“啪啦”一聲,藥碗翻落在地。
“這麼熱的藥,想燙死老孃啊!”八邪眼珠一瞪,回手給了沁兒一個耳光。
沁兒剛剛被滾熱的湯藥灌了一脖子,這刻又被打得身子一歪,脖上的痛和臉上的火辣,都令她蹙緊了一對柳眉。然而,沁兒卻一聲不哼,默默去撿拾地上的碎瓷片。
八邪扭頭看向柳飛揚,立時收起了眸中的惡毒,換了另一種眼神,抬手輕捋著柳飛揚肩頭的碎髮,溫和地道:“對了,徒兒,我給這丫頭吃了你的忠心蠱,以後讓她吃點苦頭,免得慣壞了她。”
“好,師父放心,徒兒會好好管教沁兒的。”柳飛揚一語即畢,低頭看向剛被瓷片劃破了手的沁兒,意味深長地挑了下眉毛:本來還忌諱這丫頭是師父的女兒,對她照顧縱容些,看來是我多此一舉了……
不知動了什麼心思,柳飛揚蹲下身,和沁兒一起去拾取地上的碎片。他剛拾起一片,便對上沁兒驚愕的眼光,柳飛揚立刻做了個噤聲的口形,邪魅一笑:“一會兒主上帶你去個地方……”
沁兒方才聽到八邪的話就不慎劃破了手,這刻又聽柳飛揚如此一說,手上瞬間脫了力,“嘩啦啦——”手中拾起的碎片全部散落。
驚慌下再去摸起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