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都沒有發生。”突然,百口莫辯地無力感又湧上心頭,琳兒剎那間淚花翻湧,“你還是不相信我。”
“當然信你,傻瓜。”楊樂天伸手拂去妻子眼角的淚痕,溫柔地道:“琳兒,我以後會好好待你,不會讓你再受半點委屈。”
“樂天。”淚珠在眸中閃了兩閃,琳兒心中感動,忽然覺得前夜她所受的苦都是值得的。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楊樂天在琳兒額頭上留下了嘴唇的溫度,便起身走出了門口。門外的教徒是來請來他去赴約的,他看了看雪後升起的旭rì,點點頭,隨著教徒的指引,走去了總壇。
天神教總壇,是第二場比試的地點。
當楊樂天踏進總壇正殿的時候,大殿內已經擠滿了人。教徒們這回分兩側站立,自從昨rì的比鬥後,好像分出了派系,左側的一團五十餘個人,餘下的二三十人則在右側,嘀咕著什麼。
楊樂天放眼一望,大殿正位上是空的,夜裡歡總是最後一個到。而江武興和飛鳥坐在殿下的偏位上,自覺湊了過去,同他們坐到一起。
江武興先開了口:“昨天……後來……”
“你想說什麼?”楊樂天側頭問。
江武興笑了笑,終是問:“琳兒,沒事?”
“唉,受了些風寒,沒有大礙。”楊樂天客氣地回答,眼睛看向江武興另一側的飛鳥。
飛鳥痴楞楞地坐著,眼光空濛。直到聽見楊樂天喚了他一聲“義弟”,才轉過身,似笑非笑地揚起嘴角。
楊樂天應了他的笑,有些擔憂地看著失魂落魄的義弟——他是在想昨天晚上的事麼,他還念著落花,還是在後悔什麼?
飛鳥什麼都沒有說,神情木訥地端起茶杯,小口嘬著,就如此默默等待著什麼。他可能在等待著那個到現在還沒有出現的女人,或者是在等待自己想通一些事情。
其實,眾人也在等待,他們等待著夜裡歡的出現,等待著一場jīng彩的較量。
然而,等了又等,飛鳥桌上的熱茶都換了三次,他們要等的人還是沒有來。教眾們開始站不住了,窸窸窣窣地議論起來。
“咦,這有隻小兔子啊。”香香突然破口大叫。順著她興奮地跑上去的身影,眾人的目光也都跟上了那隻兔子的步伐。
一蹦一跳,毛絨絨的身體只有碗口大小。
“這真是一隻小兔子啊,剛剛出生不久。”楊樂天的眼光也望過去。他知道,琳兒最喜歡兔子了,突然動了心思,想要拾起兔子的香香讓出這隻兔子,送給琳兒。
正在他剛要開口時,耳根一瞬間清淨下來。原來眾人都不再說話,一個個的目光皆從兔子那邊轉移到了走進來的黑衣人身上。
“夜教主。”無痕單膝跪地,他身後的二三十人也隨著他跪了一片。
夜裡歡只是微微點頭,手中平端著一個瓷碗,徑直向香香走去。香香正愛撫著把小毛團捧在手心,水靈靈的大眼睛盯著兔子,露出無限的愛意。
“把兔子給我。”夜裡歡攤開冰冷的手掌,口氣不容反駁。
但香香卻不怕,她仗著夜裡歡平rì對自己的寵愛,將手中的兔子向身子裡縮了縮,調皮地嘟著嘴:“不給不給,這兔子歸我了。”
“給我!”夜裡歡冷冷地瞪了她一眼,冰眸中充著冷銳的殺氣。
香香驚得退了一步,捏緊了兔子的絨毛,將兔子甩給了夜裡歡。她不敢再遲疑,因為那樣的眼神不是她的夜哥哥,而是一個百分百的殺手。
鉗住兔子的耳朵,夜裡歡另一手舉起了那個瓷碗,示向了眾人。黑sè的湯汁在碗中盪漾著,如一碗化不去的濃墨。
夜裡歡掰開兔子粉嫩的唇瓣,將那碗中的湯汁灌進去一些,手腕一翻,將兔子甩到了地上。那兔子方待撐起,向前躥出一步,渾身又止不住顫抖起來,終於一個不支,倒在地上,蹬直了腿。
“夜哥哥,你怎麼殺了它?”香香又驚又氣,抱起兔子,幾乎哭了出來。
夜裡歡舉起藥碗,大聲道:“這本來就是一碗毒藥,我只是給大家驗證一下它的藥效。”他斜眼一睨,吩咐:“無痕,把人帶上來。”
“教主,請三思。”無痕垂頭拱手,手腕上的一方藍巾上反著暗紅的顏sè。他感謝教主沒有砍去他的雙手,更感謝楊樂天以言語相譏,令外冷內熱的教主沒有動手,而只是用利刃釘了他的手腕。
然而,無痕的表現卻引起了楊樂天的懷疑——這位大護法一向對夜裡歡言聽計從,今rì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