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暈暈乎乎的問:“這是哪?”
“酒店,”何夕城坦然極了,“困死了,先在這住一晚。”
邵欽垂下眼沒吭聲了,整個人身形搖晃著被何夕城扶進了那間套房。何夕城還故意讓那小野貓弄了點香薰,據說有催…情的效果,總之他聞著覺得有點刺鼻。
套房裡只開了床燈光線曖昧,把邵欽扔進衛生間,何夕城說:“我去樓下餐廳吃點東西,你困了就趕緊睡覺。”
邵欽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坐在浴缸上擰著眉一臉難受。
何夕城趕緊帶上房門出去了,他這時候才發現時間緊迫,也不知道邵欽那小子喝了酒行不行。
那兩個男人說最多能瞞著邵致兩個小時,再晚就該被懷疑了。何夕城當然知道,雖然他做這件事的目的不在此,不是為了讓邵欽和簡桑榆睡一覺才這麼幹的,可是如果簡桑榆沒有被破…處,之後的問題就不好辦了。
三個男人在隔壁套房焦躁的走來走去。
邵欽絕對不會想到,自己的第一次就在三個男人焦急的等待中度過了。他自己根本就沒一點意識,只是恍惚間身體發熱,繼而接觸到了清涼滑膩的軀體,她身上有自己熟悉的氣味,吸引著他不斷靠近。
而橘色的光暈下,那明明就是自己迷戀的那張臉——
何夕城後來讓小野貓幫簡桑榆穿好衣服,等那兩個男人把簡桑榆送到邵致所在的紅楽,他第一時間就撥打了110。
所以簡桑榆醒來,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身體的不對勁,而且入目的……就是那三個人!
何夕城看著簡桑榆被女警護著坐上警車,這才鬆了一口氣。她身體裡的精…液不屬於他們三個中任何一個,所以他弟不會有危險,但是這件事足夠引起了邵、程、何三家的重視,風波之後,何夕錚馬上就被他父母送到了國外。
而何夕城第二天酒醒之後就有點後怕,當時藉著酒精的作用讓他一直處於亢奮狀態,做那些事時甚至有種得意的感覺,神不知鬼不覺的主導了一切,他多牛逼?可是醒來才發現事情鬧大了,而且傳的沸沸揚揚。
邵欽自始至終都沒向他提起過這件事,何夕城猜想是那香薰和喝醉的關係,邵欽大概以為自己做了場夢,一場近乎真實的春…夢。
邵欽沒有再去找簡桑榆,第二天就沉默的跟著他爸出發了,所以他壓根不知道簡桑榆之後經歷的一切。
而何夕城因為心虛和害怕,一直關注著事態的進展,他清醒之後才想到一連串的併發事件。比如簡桑榆那麼驕傲的女人,怎麼會莫名其妙忍下這口氣?
簡桑榆也的確堅持上訴了很長時間,但是都因為證據不足被駁回了。這件事斷斷續續綿延了幾個月,何夕城之後也被父母送出國,對簡桑榆的事就漸漸淡忘了。
他內疚自責的時候就不斷安慰自己,如果那天他沒遇上,簡桑榆一樣逃脫不了厄運,會比這結果還要糟。
他好幾次想對邵欽說出真相,每次開頭剛說了“簡桑榆”三個字,邵欽就陰沉的掛了電話。
何夕城就覺著邵欽一點也不愛簡桑榆,更何況簡桑榆和他那樣的家世明顯沒有將來。開始不說是因為心虛,後來不說,則是因為邵欽的態度。再後來就……
***
邵欽好像聽天方夜譚一般,僵在那裡連呼吸都忘了,雙眼發紅的狠狠逼視何夕城:“所以你說……強了她的混蛋其實是我?她恨了這麼多年的人,也應該是我?”
何夕城緊張極了,連忙辯解:“如果當時我沒撞上,她就被邵致給——”
邵欽惱羞成怒,驀地揮拳砸到他鼻樑上。
何夕城沒想到他會突然發火,絲毫沒有防備,沉重的身軀將高腳凳絆倒,手臂還不慎掀翻了吧檯上的酒杯,整個人狼狽的摔到在了地板上。
動靜鬧大了,酒吧裡漸漸安靜下來,何夕城繃著臉和他對視。
邵欽跨出一步,伸手拽住他的襯衫前襟將他復又拉了起來,然後用力推扯著將他帶出了酒吧。
外面安靜多了,迎面而來的夜風充滿寒意,邵欽理智了一點,將何夕城用力懟到牆壁上,拳頭緊握:“你為什麼不說,將近六年了!你就這麼讓她們母子倆吃了六年的苦!何夕城,你他媽真是我兄弟?”
邵欽想起簡桑榆和麥芽,心裡一陣揪痛。她一個柔弱無骨的女人……他簡直沒法想象在他們困苦艱難的時候,在麥芽生病她發愁擔心的時候,自己竟然一無所知!
何夕城伸出手指拭了拭嘴角,苦笑道:“你問問你自己,這幾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