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叫,遠遠的也聽不清在講什麼,但從這樣看去,他們竟沒有立馬追上來,任由自己和那女子越行越遠。不禁感嘆湖島山莊為了自己還真的能忍。
奔出十餘里後,來到一處岔路,只那女子左右顧盼,也不知道是要幹什麼。又看了看後面,也沒見到有人墜上來,稍稍放心。跟著隨便選了一條道,想來她心已亂,也不知道該往何處去,畢竟得罪湖島山莊並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張煙南只覺自己後頸靠在一人身上,鼻中聞到陣陣幽香,正是那女子身上的香氣,心想這香味我好象在那裡聞過,卻又想不起來。蹄聲得得,跑得雖快,顛簸得卻也厲害,張煙南被他這樣橫在馬背上,當真說不出的難受。湖島山莊的影子已在身後漸漸遠去。那女子一身黑色夜行衣,東方雖已大白,睜開眼來卻甚麼都瞧不見,惟有一股芬馥之氣繚繞鼻際,更增幾分詭秘。
再奔得一陣,那女子躍下馬背,取過一根皮帶,縛在張煙南腰間,橫過馬肚子,將他牢牢捆在馬身上,自己則換了一匹馬,帶著張煙南向前而去。
張煙南見她如此,大叫道:“姑娘,沒料到你這麼好本事,請放我起來罷。”見她不理會自己,又叫道:“姑娘,你現在已經脫身了,留著我也沒什麼用處,不如就放了我好不好?”再叫道:“我這樣難受死了,你不如放了我,自己走好了!不過得把那銀子留下來!好了,就這麼辦!你別走啊!…”他一路大叫著,那女子把他這樣捆負在馬身上,真的是要他的命,不過想到今天晚上的遭遇也夠險的。卻不想自己竟是這樣出了湖島山莊。
那女子哼了一聲,並不理睬。張煙南手腳給皮帶子緊緊縛住了,那馬每跨一步,皮帶子束縛處便收緊一下,手腳越來越痛,加之他身上無力,只能斜斜懸馬背上,隨著馬皮的走動不住的在上面搖晃。頭腦中一陣陣的暈眩,當真說不出的難受,大叫不由得變成了大怒:“死丫頭,我叫你放了我好不好?你留著我有什麼用?”
在湖島山莊受刑的時候,那些人打他不過,便什麼蠻力都使了出來,再後由動手變成了動口。破口大罵之餘,張煙南不能學到他們的動手,對動口卻是受益匪淺。這時便忍不住罵了出來。
那女子本自由他胡言亂語,這時卻忍不住喝道:“你說什麼呢?小心我現在就宰了!”
張煙南見到他那雙留在外面的眉毛橫豎,牟眼圓睜,當真說不出的好看,忍不住喝彩道:“姑娘,你的眉毛當真好看,我只見過一個人比你的好!”
那女子聽到張煙南的讚美,本來就要發作,想起在湖島山莊的時候他和葉扶竹一唱一和的,想著就生氣,正要罵出來。聽到張煙南最後一句話,卻又忍不住問道:“那是誰?”
張煙南心想女孩子就是這樣,一聽到他人比她更漂亮,便要問個清楚。得意洋洋的道:“這個麼?你想知道的話就先放開我!還要看我心情好不好!”
那女子聞言怒道:“你耍我麼?”喝聽馬,下了身來,拉住張煙南的馬匹,便要動手揍他,忽然胸口血氣翻騰,‘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血來。
早在見到張煙南跟前,她就已經受了不輕的傷,再後來被林若無隔了張煙南又傷了一次,之前還強自忍住,這時被張煙南一鬧,便壓不住傷勢,噴出血來。
張煙南本來還要和他羅嗦一番,見到她忽然吐出血來,不禁想到林若無在她出門時說的話,叫道:“哎喲,你怎麼了?要不要緊?”
那女子在吐了口血後,傷勢雖沒好,但血氣已經暢通了許多。見張煙南忽然關心起自己來,便不好意思再動手揍他,哼道:“死不了!”
張煙南尷尬的笑道:“那你要不要休息一下?我看你傷的不輕啊!”
那女子似乎不聞他在說什麼,將馬牽到一旁,系在路邊的樹幹上,看了看四周,想來他們不會現在就追上來。走到張煙南跟前,張煙南駭然道:“你要幹什麼?”卻見那女子哼了一聲,解開了張煙南身上的皮帶子,低聲道:“你自去吧!”徑自到了另一邊,坐倒在地上。
張煙南身上少了皮帶子的負束反倒坐不穩馬背,掉了下來,摔得渾身痠痛,但比之先前已經好得多了,哼哼道:“這什麼破馬?”
那女子沒原沒想到張煙南會如此的虛弱,摔倒之後反到怪起馬來,當真可笑之極,好奇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對你?”
張煙南活動一下身子,雖然摔得重,但比起在馬背上顛簸已經要好得多了,皺眉道:“你要知道麼?不過知道可對你可沒什麼好處!我看你還是找個地方養傷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