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會引人入勝的大自然,兀自找尋那入山頭的小徑,在細雨飄飛的夜空中,另一空飛之“箏”落降的地方。
我只想做個了結。
果不其然,我在枝幹的枯葉堆中,找到了那刻意隱藏的黑篷風帆。
我循著可能的路徑一路走下去,發現了一個洞窟。這時天空被夕陽染成一片火紅,在絢麗無比的光華照耀之下,洞窟內也散發出同樣絢麗無比的氣勢。
某個身影緩緩由黑暗中步出。他看起來似乎很蒼老,但是給人的感覺又很年輕。他的頭髮斑白,但是雙眼卻比任何人還要銳利。
“你果然找來了,我的預感終究沒錯。來吧,我所認可的男人。”察覺我來到的男人,緩緩抽出了腰間的武具,擺出那一貫屬於強中強、劍中聖的架式。
“我應該沒有跟你對決的理由了吧?”
“你和我都揹負著無比沈重的東西,我們之間必須作個了斷才行。”
“我並不覺得自己身上有什麼了不起的責任。”
“是嗎?那你又是為了麼會在這裡出現呢?”
劍聖的話像是箭一樣可以穿透人心,他的目光彷彿可以看透我。
“即使你是飄流四方的旅人,但是依然參與了這場與你無關的戰役。你是為了救那個女孩吧?如同你之前參與的那場戰役一般。然而就在你潛入天守城的那一刻起,你就成為了破城之軍的一部分。如果不是你的話,現在的戰況或許將會完全不同。你自己選擇了和這場戰役締結關係的決定。”
“……不全然是。”然而我這句話僅是說在心底。
“我也是如此。雖然我並不立誓效忠少主,但是他的父親卻曾經聘僱過我。縱使我無意為少主打天下,對旗幟的家徽並無誓約,但是在城危之際我還是出現了。如果我沒有趕來的話,也許勝負早已決定了。我自己也是選擇了和這場戰役締結關係的決定。”
“……真是奇妙的理論。聽起來好像是因為有了你,所以我才會出現。”
“這就是緣份。我與你都揹負了扭轉這場戰爭的鑰匙,這並不是他人強加上來的,而是根據自我意志作出的決定,所以你我都有義務貫徹這份責任。為了真正替這場戰役作個結束,我們之間必須分出勝負才行。”
是為了未完的決鬥分出高下的詭異緣份使然嗎?
劍聖的話聽起來很有道理,但是我總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勁。但是現在不是細想的時候了,因為劍聖已經拔出了劍對準我。到了這種地步,我也只有拔劍相對。
……以最嚴謹之態勢來對應最強!!!
年過三十歲之後從未敗於他人劍下。
這是此塊大陸的劍聖——天武幻十郎,所締造流傳於東方的超級傳說。
上次對決於櫻樹前使我一次輸了五年的份量,而這次呢?要跟這種簡直像是有不死身的妖怪老頭打上第二次,怎麼想都很難覺得是一件愉快的事。
“和強敵打得你死我活”這種事只有兩種人才會覺得興奮莫名,一是精神有問題的被虐狂,二是沒有被人砍過的大傻瓜。
我自認精神構造很健全,而且也曾經被劍聖砍到差點失血過多致死,理論上我該對他、對此種混帳事唯恐避之不及才是,那麼,為何我現在會與他拔劍相對呢?我只能說,這就是一時衝動所造成的不良後果……
沒有紫晶鋒銳的劍刃與激昂的情緒,我更不願在任務完成之後愚蠢的喪命,在諸多不利的前提之下,此刻,我只求力保心情平靜。
“年輕人,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劍聖擺出我流(指屬於自創的流派招式)的架式。因為年紀的關係而斑白的頭髮與鬍子像刺蝟一樣立了起來,乍看之下似乎是很好笑沒錯,但是當你面對他時就絕對笑不出來。
“喝哈!”
來了!
猛然的大吼之後,劍聖以一個動作的滑步瞬間大幅度拉近我與他之間的距離,全無預警與防備,我即刻暴露於他的攻擊範圍之內。
泛著刺目光芒的刀鋒破開空氣從斜下方劃過我的臉頰,招架擋格,全無思考那種事情的時間,只能讓身形連忙向後方急退,我拉出他再也接觸不到的距離後,閃躲的步伐也已然減緩。
但!掠過我身的刀芒在半空中突而轉向,無抽回之勢的劍再次急驅上前!呈定止狀態欲予還擊的身形全沒料到此劍招的接續,棄置掉身體的重心,足踝立刻急扭使身子轉側,再藉由腰力往不自然方向後彎曲閃身,差點將我一刀了結的螺旋刀芒貫穿過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