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合適的鞋子穿,特地為您買的,您穿穿看,合不合腳?”
宋佳在一旁與何麗莎偷偷打了一個眼色,兩個小丫頭咬著耳朵:“唐川啥時候給他爸買的?”
“啥啊,我瞧著世伯的腳大小,從鞋櫃裡面拿的。世伯和唐川哥哥的關係不好,我們要調節調節不是?”
何麗莎一個善意的謊言成了最後一根壓垮唐少東的羽毛。
這個被沉重罪惡感壓迫著的中年人終於崩潰了,他突然間像發了瘋一樣衝出了門,他瘋狂的逃離這裡,逃離這個扎得他心百孔千瘡的地方。
這裡讓他覺得愧疚,讓他覺得自己罪過。
在空蕩蕩的樓梯間,只回響著唐少東急促的腳步聲,逃亡一般的腳步聲。
他逃奔到樓下,仰著頭,讓自己眼眶中的淚水不至於流下來,柳琴的聲音不斷的在他腦海中迴盪著:將來有一天你走了,能夠證明你曾經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只有你的兒子啊……
唐少東呆呆的笑了一下。
在他的背後,緩緩的走出一個黑影。
“怎麼?他不在?”這個男人揹著光,讓人看不清他的相貌,他的聲音低沉,彷彿來自遙遠的冰冷地獄。
唐少東聲音沙啞而苦澀:“不在……”
男人笑了笑:“沒有關係,總會回來的。”
唐少東笑了笑,緩慢而堅定的從懷中掏出了一把鑲著紅色寶石的黃金匕首:“我決定了,這件事情,你找別人來做吧,我不幹了。”
男人有些意外,似乎不相信面前這個嗜賭如命,膽小如鼠的男人竟然間有這樣的膽色和他說話。
在男人的背後,走出來一個妖豔的女人,正是那個妖嬈的女莊家,她像一條美女蛇一樣依偎在唐少東身旁,一言不發,卻勝過了無數充滿誘惑的話語。
“你想回到以前整天被欺壓的日子?你想回到以前三餐不果腹的生活?你捨得拋棄你現在擁有的豪宅美女?”男人緩緩的說著。
唐少東貪婪的嗅了嗅女人身上充滿了性暗示的香水,他笑了笑,細小如鼠的眼中突然間散發出一股從來沒有過的光芒:“我這一輩子,窩囊慣了,當初的老婆也是騙來的。她給我生了一個兒子以後,就自己一個人跑了。而我這個兒子,我從來沒有對他露出過一個笑臉,從來沒有對他說過一句好話。三餐棒打,已經是家常便飯,呵斥辱罵,簡直比他聽過的課文還要多……”
唐少東扭過頭,看著臉色漸漸陰沉的男人說道:“我一輩子,欠他的太多,也從來沒有做過一件好事。今天,我想做一次。”
他將手中的匕首扔在地上,發出噹的一聲響,不顧身後男人冰冷的眼神,緩慢的向前走去。
當一個從來不思考的人開始思考,當一個從來窩囊軟弱的人終於堅強振作一次,他在這一剎那所迸發出來的笑容與光芒簡直讓人不可直視。
而他所付出的代價就是,死……
男人從陰暗中踏出來一步,地上的黃金匕首剎那間飛到他的手掌心之中,這把本應該插進唐川胸膛的匕首,卻重重插進了唐少東的後背!
唐少東身子猛的一震,燦爛無雲的天空在他的眼中突然晃動了一下,然後天幕傾斜,大地震動,他艱難的回過頭,卻看見背後的男人渾身的肌肉像水液一樣扭曲流動著,骨骼傳出噼裡啪啦的聲音,這個魔鬼一般的男人竟然一點一點的變成了他的模樣。
唐少東瞪大了眼睛,看著面前這個與他一模一樣的男人對他冷冷一笑:“你以為,像你這樣的垃圾,就算不肯自己動手,我就束手無策了麼?”
千面人手腕用力一轉,將唐少東的心臟絞得稀爛,聲音冷酷無比:“下地獄去吧,帶著生前的罵名,一輩子也無法洗脫的罵名……”
唐少東狂噴出一口鮮血,五指如鉤,用力向千面人伸去,卻最終身子軟軟的倒了下來,像一條沒有骨頭的蛇,再也不曾動彈。
千面人殺死了唐少東,就像踩死了地上的一隻螞蟻,神情間毫不在乎,只是淡淡的從懷中取出一個瓶子,在唐少東的身上灑了些水。
這些水剛剛接觸到唐少東的屍體便發出一陣滋滋的聲音,然後將這具屍體連同衣服一起腐蝕得再也找不到蹤影。
女莊家在一旁看的不自覺打了一個冷戰,她勉強笑了笑,抬頭看了看上面:“那她們呢?”
千面人從懷中掏出一個儀器,在她面前一晃,卻見螢幕中顯現出三個穿著寬大僧侶袍的“人”站在房頂,宛如三尊雕像,一動不動。
他冷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