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幫他做了那麼多事，連笑臉都不給一個，現在給他一次整得人不人鬼不鬼，態度反而好起來？

這種體質，俗稱犯賤吧。

“喂穆錚，你別嚇我，你到底是忘吃『藥』了還是吃錯『藥』了？”他態度越好，顏敬軒越怕。

穆錚也沒懟他，幽幽嘆一口氣道：“顧詠菲說了，她當時是因為覺得我太孩子氣不成熟，才會一聲不吭離開的，我犯過錯，所以我不能讓嫣兒也有這種感覺了。”

顏敬軒覺得，他跟顧詠菲見一次面，就脫胎換骨一回。

突然替穆錚感到心酸，他的聲線依然溫潤清朗，墨瞳深深看著穆錚，緩緩道：“但是，當初顧詠菲教你怎麼去愛，不是要你去愛別人的。”

穆錚低下頭沉默，許久，他站起來往外走，扔給顏敬軒一句話：“有了新歡，就不會再想舊愛了。”

不管怎麼說，顧詠菲是傷害過他的人，嫣兒是讓他快樂的女孩子，二者的區別已經很分明瞭。

他隨即回到了自己的臥室裡，見小丫頭還在床上躺著，衣服倒是已經穿上了，還是沒什麼力氣起床。

好吧，他這回真的是用力過猛了。

想了想，當下家裡沒什麼事，便邀顏敬軒一起回公司一趟，翹班這麼久，肯定一大堆事情等著他呢。

“對了，朝你人身攻擊的那些人，警方已經給控制住了，他們讓我轉告你，說請穆少指示”顏敬軒態度很誠懇。

畢竟當時那場面的確是鬧得太大了，他始終覺得對不起穆錚。

穆錚在開車，邊打方向盤邊隨口問道：“都是女的？”

“好像是……不過後來有些路人甲也參與進來了，有男有女，一共好幾十號人呢。”顏敬軒恭敬得像他秘書。

穆錚沉思了一會兒，隨意道：“那該割的都給我割了，男的騸了，女的……咳咳。”有些詞他還是羞於說出口的。

“我靠穆錚，你這也太狠了吧？！”他有點驚訝。

“跟你學的。”

……

好吧，他乾的事兒從來都不正經，要多損有多損。

“我覺得，這事兒絕對是有人派人乾的，老子出道這麼多年，就沒有一條被暴打的新聞。誰沒事拍這種毀形象的東西給媒體？”

若是說要故意抹黑他，那這法子也太不高明瞭，非但沒讓他知名度受到影響，還被粉絲狠狠同情了一把。

“對方不是衝你來的。”穆錚比他看得清楚。

他一個總裁鬧出暴力傾向的醜聞來了，穆雅的日子還會好過？八成是商場上的競爭對手耍的花招。

顏敬軒沉默，敢跟穆雅集團，跟穆錚叫板的人，一定不是什麼簡單貨『色』。

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覃明城。

正沉思著，穆錚已經把車子停在了穆雅集團門口，顏敬軒自然晃悠到他的公關部，穆錚進去總裁辦公室。

一開門，他便看見偌大的辦公桌上有個大包裹，是快件。

啥情況？他又不網購哪來的快遞？

小心翼翼地拆開，一把血淋淋的刀子躺在精美的快遞盒裡，他心裡一驚，把刀子拿開，底下還有一個骷髏。

穆錚轉移了目光，叫了一群保安過來把這快遞盒拿走了扔出去，他並不怕，只是覺得陰森森的。

要真是商場上的競爭對手乾的，這種恐嚇手段未免太小兒科了，而且一猜就知道是誰。

父女倆做事的風格果然一模一樣。

穆錚站起來，叫來秘書，吩咐道：“備車，我要去一趟覃氏。”覃明城該工作的時候不像他一樣整天翹班。

穆錚的商務專用車開到了覃氏的大門口，向前臺問清楚了他辦公室的位置，穆錚徑直坐電梯上去。

敲開了覃明城的門，他一進去，看見覃明城坐在辦公椅上冷冷地看著他，也不說話。

“覃明城，覃薇不愧是你親生的，父女倆嚇人的手段都一模一樣，都那麼幼稚。”穆錚先發制人。

覃明城抬起頭來看他一眼，也沒否認，只是問道：“嚇到穆總了？”

兩人之間再也不存在什麼長輩晚輩之間的敬稱和寒暄之類的，因為知道沒必要了。

“那倒沒有。”穆錚比誰都淡定，“只不過，覃總說要弄死我，我想知道，你打算怎麼弄死我？”那刀子和骷髏就是這個意思吧？

怎麼弄死人，始作俑者當然不會說，不過穆錚這話，倒是側面給覃明城提了個醒，要他認清一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