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嫣被燙得尖叫一聲,下意識地後退幾步,穆錚一個大步到她面前,趕忙帶她去把臉上的汙漬洗下來。
顏敬軒給穆家保鏢使了個眼『色』:“給我打,打死了是我的事。”
以暴制暴是最有效的法子,這回是覃薇來找虐的。
江宛亭去整理了衣服和頭髮,眼珠一轉,又給江恆打了個電話,要他來穆家,說是有好戲給他看。
江恆雖然疑『惑』,但也是喜聞樂見的,江家跟穆家的關係非常微妙,表面交好,私底下恨不得對方出點兒什麼醜聞。
所以他是喜聞樂見的。
緊趕慢趕到了穆家老宅,江恆一進客廳,就看見覃薇被穆家保鏢按在地上暴打,嚎叫的聲音從外面就聽得到。
“爸。”江小姐不慌不忙打了個招呼,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一瞬間江恆的臉都綠了,強裝鎮定到女兒面前,陰沉著一張臉,低聲問她:“小亭,你搞什麼鬼?”
江小姐神秘一笑:“我沒搞鬼,叫你來看戲啊,這不是跟你上床的那個狐狸精嗎?”
江恆這才反應過來,穆家保鏢把覃薇團團圍住,他根本看不到裡面的人是誰,想了半天,他喊出了聲:“住手!”
穆家保鏢以為是自己主子喊的,紛紛停了手。
覃薇跌坐在地上,雙手掩面,可能是被打懵『逼』了,只知道嗚嗚地哭。
“為什麼打她?”江恆問了一句。
“她跟你女兒打起來了,還拿湯潑了穆家少夫人,江總覺得不該打?”顏敬軒冷笑著,目光有些冷。
江恆更加好奇,他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被女兒騙來了,於是接著問:“怎麼回事?”
顏敬軒長話短說,把事情經過給江恆複述了一遍,後者的臉『色』千變萬化,末了,他驚訝得話都說不清楚。
“什麼?那一塊是……是穆少管的?”
顏敬軒沉默點頭。
江家和穆家雖然在江城分庭抗禮不相上下,要幹起架來也說不定誰吃虧,但是江恆還不會直接去觸穆錚的逆鱗。
“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他到顏敬軒面前,誠懇鞠躬道歉。
顏敬軒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岳父大人,為什麼不能放人,道理我得跟你講明白了,她要你放的人,把人家黃花大閨女強了,還一把火燒了人家房子,這樣的人穆錚要是放出來了,得我們負責。”
他的神情語氣很平靜,卻把江恆驚出一身冷汗來。
“不好意思啊,我沒搞清楚狀況,打擾了。”他鬧了個大紅臉,心裡對覃薇的喜愛瞬間清零,這女人典型的胸大無腦。
他的臉在穆家被丟盡了,轉身準備走,卻被自家閨女叫住:“爸,既然人都在這裡,那請您給我解釋解釋,您跟這個女人什麼關係?”
江恆心中懊惱,怎麼沒早看出來這覃薇沒腦子,是個妥妥的瘟神,現在恨不得自己沒認識過她!
“我跟她沒關係。”他的語氣一下子冷下來,“小亭,你聽到的……那是真的,不過是爸爸糊塗,以後再也不會了。”
江小姐和顏敬軒兩人等的就是這句話,蠢女人就只有被男人玩弄拋棄的份兒,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江宛亭也是愛演,跑過去一頭扎進江恆的懷裡,哭道:“爸,別再到外面找女人了好不好……我好傷心……”
自己的掌上明珠哭成這個樣子,江恆心疼得不要不要的,連聲答應:“好好好,我以後只好好地守著你和媽媽,乖,不哭了啊……”
演完了一場父女情深的好戲,江恆一把將覃薇扯起來,推推搡搡地把她帶出了穆家的院子,冷冷扔下一張銀行卡:
“我給你一筆錢,以後不要來找我了,掃把星。”
他把那張卡扔到覃薇臉上,直接無視她腫成豬頭一樣的臉,轉身回了穆家的客廳,哄自家閨女去了。
覃薇看著他的背影,又蹲下身來掩面哭泣,她為什麼沒有攤上江恆那麼好的爸爸,沒遇見穆錚那樣優秀的男人。
她心裡覺得不公平,卻沒有仔細想想,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公平可言。
穆家客廳總算是安靜下來,裡頭髮生了什麼,穆錚和小丫頭在衛生間,只知道外面很吵,發生了什麼完全不知道。
“嫣兒,我給你洗頭髮好不好?”看著鏡子裡狼狽的小姑娘,穆錚溫聲開口。
她的衣服上頭髮上全是湯汁,臉上的汙漬剛被擦乾淨,穆錚看了心中不快,便有了為她洗頭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