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穆錚,又面無表情地盯著他,眼神空洞無物,許久,她身子癱軟一般,向後倒了一步,穆錚又是趕緊扶住。
熟悉的男子氣息,穆錚懷抱的溫度,她又一樣一樣地感受到了,愣了許久,季嫣拿袖子胡『亂』擦了眼淚,道:
“罷了罷了,我回去過自己的日子便好,這地方我不會再來,你我,也再不復相見了。”
過去了那麼久的事情,再去糾結怨恨,實在沒什麼意義,季嫣看得通透,該放下的總歸要放下。
那道長全程跪著送穆錚他們出門的,直到看不見他們的影子。
“記憶恢復了就好,你是不知道,你失憶這段時間,把我們一個個的都整崩潰了。”易相逢和她坐在後座,親暱地挽著手道。
原本以為她恢復了之前的記憶,『性』子也會回到之前那般活潑開朗,沒想到回去的路上,季嫣像失了魂一般,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怎麼了?”易相逢看她這個樣子,又開始提心吊膽的。
小姑娘像是沒聽到她說什麼,直接開口問穆錚:“阿錚,我夫君那張長生不老『藥』的方子,現在可還在老宅?”
她依稀記得,自己為穆老爺子去古墓裡取回那張方子,好像一直被放在老宅,用真空器皿儲存起來了。
穆錚想了想,點頭:“我記得還在老宅,等回去了我拿給你。”
其實他費了如此周折登上權力的頂峰,說白了就是為了能不受任何人牽制,自由處置那張方子,讓嫣兒免於禍事。
她出了古墓來到這現代社會,原本可以待在他身邊受他庇護,永遠平安喜樂,卻因為這張方子,屢屢陷入危險中。
季嫣木然點頭,很顯然,她還沒怎麼緩過來,這副樣子易相逢看了著急,卻沒一點兒辦法。
三人詭異地沉默著回了家,顏敬軒正好在,原本想熱情迎接一下的,看季嫣丫頭的狀態不對,他小聲和穆錚嘀咕了幾句。
“阿錚,那方子在哪裡?”季嫣始終面無表情,像個木頭人,她眼珠一轉,冷不丁冒出一句。
穆錚牽著她進了老爺子生前的書房,裡頭放的全是古董瓷器名人字畫一類的東西。物件太多,放那張方子的真空玻璃罩,被擠到了角落。
穆錚好容易才完好地拿出來,放到她面前。
小姑娘盯著那張方子看了許久,不自覺地,眼淚就往下流,跟開了水龍頭似的,嘩嘩地往下淌,止不住。
季嫣也不說話,只是哭。
末了,她胡『亂』擦了眼淚,喃喃地自言自語了一句:“夫君,嫣兒要對不起你了。”
穆錚在一旁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小姑娘迅速揭開真空玻璃罩的蓋子,手裡不知何時拿了個打火機,看樣子是準備燒了它。
可是,那張紙在她眼皮子底下迅速氧化,沒五分鐘就只剩下一堆灰了。
“你就這麼把東西毀了?”穆錚驚得目瞪口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小姑娘盯著眼前那一堆灰看,許久,又木然點頭:“嗯,毀了,再沒有了。”
穆錚這才明白,為什麼她從道觀裡回來那麼魂不守舍,為什麼她一言不發哭了那麼久,而後又說對不起夫君。
嫣兒的這個狀態,穆錚越發不敢瞎說話,只是在她身邊陪著,拿紙巾一遍一遍給她擦眼淚。這種時候,陪伴勝過千言萬語。
又一次,他握著紙巾的手剛一伸過去,被小姑娘一把抓住,她哽咽許久,終於一字一頓道:“阿錚,從今日起,你我夫妻好好生活,好嗎?”
長生不老『藥』的事情,她決定放下了,千年前的夫君,她決定永遠放在心裡。當下要緊的,是好好地和穆錚在一起。
穆錚眼神一動,伸手擁她入懷:“好。”
兩人剛剛情至濃處,顏敬軒和易相逢好死不死來開了老爺子書房的門,只不過前者懷了敬畏之心,只站在門口沒進去。
“你們果然在偷偷膩歪,這麼長時間也不嫌煩。”顏敬軒自然又要吐槽幾句。
穆錚緩緩放開懷中的小姑娘,顏敬軒看到她臉上明顯的淚痕,轉頭問一句:“穆錚你個作死的,怎麼又把丫頭惹哭了?”
穆錚惡狠狠地懟回去:“你懂個屁。”
尷尬一陣之後,小姑娘的情緒總算是平穩了些,書房太擠,也不是多吉利的地方,他們果斷挪去客廳說話。
“行了,事情都解決了,丫頭,接下來你什麼都別想,認真把這部電影拍了。你易姐姐說了,要帶你拿影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