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季嫣在拍攝現場暈倒,就把穆錚嚇了個半死,她身上一旦出『毛』病,醫院裡沒人治得好的,最後能不能痊癒,全看她自己的造化。
從前小姑娘是受了傷能自愈,穆錚從沒擔心過這個,可是這時候頻繁出問題,穆錚心裡不是擔心,而是害怕。
他把『毛』巾沾了水,擰得差不多了,敷在季嫣的額頭上。一遍一遍物理降溫,雖然心裡著急,但除此之外毫無辦法。
仙女兒生病不比凡人。
小姑娘渾身燒得滾燙,『迷』『迷』糊糊的,嘴裡嘟噥著一些含糊不清的詞彙,穆錚耳朵湊近了去聽,還是什麼都沒聽明白。
“嫣兒,你別嚇我,你要好好的。”他俯下身,在季嫣滾燙的額頭上吻了一下。
他出了房門,直接進去顏敬軒的臥室,告訴他嫣兒發燒了。顏敬軒愣了幾秒,短短的時間內,表情變化無比精彩。
糾結半天,他冷著一張臉,漠然道:“你自己的女人自己照顧,跟我沒關係。”這算是一次小小的反抗。
穆錚在他這裡吃了癟,心裡各種不爽,但是做人又不好太雙標,顏敬軒對嫣兒的付出,本來就可多可少,他沒這個義務。
一時間,穆錚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顏敬軒起了身,繞過他往外走,經過他們倆臥室的時候。躊躇半晌,還是去看了看小丫頭,畢竟實在不忍心。
看到小姑娘臉頰通紅,顏敬軒微微嘆一口氣,在她床邊喃喃道:“丫頭,我倒寧願你把什麼都忘了,這樣你可以重新認識我,還有可能愛上我。”
揹著穆錚,他不止一次地偷偷想過,如果小丫頭不是對他有千年的執念,自己會不會還有機會得到美人心?
可惜,這世間萬事,從來沒有如果。
“警察局那邊打電話來,說江宛亭蕁麻疹又發作了,挺嚴重的,哭著鬧著要見我們,你去處理一下。”穆錚站在門口,盯著他,神情有些怪。
顏敬軒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氣,點頭道:“好。”
他知道,穆錚的意思是自己要留下來照顧小丫頭,被無視了這麼多回,顏敬軒已經很自覺,在他們兩人的世界裡,他始終多餘。
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他又開車去了江城市警察局,在審訊室見到了蓬頭垢面,幾近崩潰的江宛亭。
“我的媽呀,你怎麼成這個樣子了?怪嚇人的。”一進去,顏敬軒就被她的模樣驚得後退了幾步,女人狼狽起來是真可怕。
江宛亭順手扒拉了一下頭髮,『露』出那張臉,看到來人是顏敬軒,二話不說,一撇嘴就哭了起來,可憐兮兮的。
“你別跟我哭,沒用的,有事說事,別耽誤老子時間。”醜女在他面前哭,顏敬軒是真的不耐煩。
過了一會兒,江宛亭才勉強平復情緒,抽抽搭搭開口:“這病還有的治嗎?你們快帶我出去,我好難受……”說著她又快哭了。
顏敬軒深吸一口氣,隔著一張桌子坐在她對面,對方越著急他越悠閒。
“帶你出去容易,不過你得答應我,出去以後把嘴管嚴了,要是有人查起來,不該說的話不能說。”他說話慢條斯理,好像不是在警察局,是在茶館。
雖然他沒有明說,但江宛亭懂他的意思,聶老頭兒被弄死的那一天,那群女人把她供了出來,隻字未提穆家人。
顏敬軒在她身上好一頓折騰,要的是她把嘴閉嚴實了,就算自己判刑,也不準供出他和穆錚來。
低頭思索了一陣,江宛亭一本正經地回覆他:“我答應你,不該說的絕對不『亂』說,但是你們得負責把我的病治好。”
當初那個戴口罩的醫生進來給她注『射』病毒的時候,江宛亭嚇得魂都掉了,以為自己快要死了,之後每次發病她都無比緊張。
然而蕁麻疹這個東西,一出現就是全身癢得不行,還不能撓,越撓越癢,這幾天待在警察局,江宛亭已經把苦吃得夠夠的了。
要是再不把這病給治好,她很可能去死。
顏敬軒扯了扯唇角,輕蔑笑道:“聶老頭兒這件事過去了,要是穆家一點兒事都沒有,我會找人幫你治好的。”
在他的認知裡,女人大多都不靠譜,小心思太多了,所以要時時刻刻提防著。
出去了還擺脫不了病毒的折磨,江宛亭當然不樂意,她冷笑一聲:“你想得美,商場上做生意還講究個互惠互利。”
意思就是顏敬軒做事太不地道。
“你沒資格跟我談條件。”顏敬軒依然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