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這麼嚴肅得喊她易小姐,還要她幫忙撒謊,穆錚一句話瞬間勾起了易相逢強烈的好奇心,但她明白,好奇心害死貓。
“我知道了,你帶她回去吧,不耽誤你們正事兒。”她必要的時候其實很通情達理,末了還特意囑咐一句,“不準欺負我的妹子。”
穆錚點點頭,腳步加快,把小姑娘帶走了,幾乎是把她扔到車上的,開車回家的路上也一言不發,擺著一張死人臉。
季嫣完全受不了她和穆錚之間這麼尷尬的氣氛,做了半天心理建設,她討好似地開口道:“阿錚,今日嫣兒自作主張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就算是在道歉,她的神情也始終輕鬆俏皮,小姑娘心裡清楚,即使她作天作地把天捅出個窟窿來,阿錚也不會真的忍心怪她。
“知道錯了?”穆錚斜了她一眼,沒好氣道。
小姑娘點頭如搗蒜:“嗯嗯。”
“你知道個錘子!”男人好像並沒有消氣,罵得語氣重了一些,沉默一會兒,他接著問,“你來的路上,是不是碰到記者了?”
都鬧得這麼嚴重了,季嫣當然不敢再隱瞞,乖乖點頭,低著頭,悄悄觀察著穆錚的表情,安靜如雞,一句多餘的話不敢說。
穆錚嘆了一口氣,騰出一隻手來,在小姑娘的臉頰上捏了一把:“你被那群記者曝光了,現在報紙上把穆家最近的動態都爆料了個遍,娛樂圈也在等著看我們穆家的笑話。”
說這話時,穆錚的氣已經消了大半,語氣也平靜下來。
這下子,小姑娘越發安靜如雞了,要是早知道她去見一趟易相逢就惹出這麼大的事情來,她肯定乖乖待在老宅,不吃不喝不動彈都成。
“那……那現在怎麼辦?”見穆錚許久沒往下說,小姑娘越發心虛起來,這回是真的因為自己任『性』而闖了禍,她不會不自責。
穆錚沒搭理她,繼續開車,男人這個樣子,更讓小姑娘焦躁不安。
到了老宅,兩人一齊下車,看見顏敬軒和高耀晨都在,愁眉緊皺的樣子,她怯怯地低著頭,半天不敢輕易開口。
“行啊丫頭,出一趟門就捅出這麼大個婁子來。”顏敬軒見她進來,順嘴調笑了一句,“我們穆家人,這回想低調都不行了。”
他沒有責怪的意思,可是季嫣受了穆錚一路的氣,心裡早就脆弱不堪,他話音剛落,就看見季嫣一撇嘴,無聲哭了起來。
“都是嫣兒不好,嫣兒不該不聽阿錚的話,擅自出門,給你們添麻煩了……”小姑娘又心虛又害怕又委屈,眼淚根本止不住。
早就知道這丫頭是愛哭的『性』子,偏偏穆家兩個男人對她的眼淚毫無抵抗力,她一哭,兩個男人的心都軟得一塌糊塗。
穆錚拿了紙巾,細心給她擦眼淚,儘量放柔了聲音:“別哭了,我剛才是太心急了,你闖禍不要緊,我能想到辦法解決的,沒事。”
安慰的話說完,是日常的親親抱抱,像哄孩子似的。
哄了半天,小姑娘才徹底不哭了,自己擦去淚痕,一本正經地對兩個男人道:“阿錚,顏先生,此事因我而起,嫣兒自願承擔一切後果,絕不連累其他人。”
她這副模樣把顏敬軒逗笑了,他開口道:“哪就那麼嚴重了?丫頭,你記住,以後你只管闖禍,不用負責,記清楚沒?”
雖然這話的意思沒什麼『毛』病,但是為什麼聽起來怪怪的呢?
季嫣朝他手上望過去,人家正拿著一份報紙在看,頭版頭條的位置正是季嫣的新聞,標題非常具有『迷』『惑』『性』:
“穆家媳『婦』兒單獨現身街頭,形容憔悴,面對媒體倉皇而逃。”
附上的照片也是小姑娘在路上遇到媒體記者的時候,驚慌失措又不耐煩的狼狽照片,窘迫的神情拍得一清二楚。
報道的文字內容,是對穆家最近陷入的權謀鬥爭過程及結果的各種猜測,言語也挺激烈的,通篇報道透著一股憤青的味道。
“我覺得,要是普通的媒體記者,不會這麼大膽子把這種內容發出來。”一直安靜如雞的高耀晨這時候說話了,“在江城,敢得罪穆家人的就那麼幾家。”
她給兩個男人一通使眼『色』,示意他們趕緊把背後的人找出來,這種新聞要是不壓下去,後果不得了,舉國震動都有可能。
穆家一旦被蒙了灰,穆錚的前程就一點兒希望都沒有了,不管穆毅良給他把路子鋪得多好,都是徒勞。
“這事兒不好辦。”穆錚皺著眉頭,神情嚴肅,“很可能我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