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遠哥哥,你為何會在此?”季嫣好像沒聽清眼前的少年在說什麼,只顧著自說自話。
虛幻中的徐容遠沒接她的話,只是溫和地伸出手來,請求她道:“嫣兒,不要嫁給少將軍,我帶你走,我們私奔好不好?”
他的目光真誠而懇切,看得季嫣一陣恍惚,這到底是身處夢境,還是真實?她已經傻傻分不清了,腦袋暈得厲害。
許久,小姑娘定了定身,看著眼前的弱冠少年,她開口道:“容遠哥哥,嫣兒和阿錚已然有了婚約,嫣兒不能跟你走。”
她眼神堅定,出了古墓遇到穆錚,來到二十一世紀的生活,還無比清晰地烙印在她的腦海裡。她記得自己的夫君姓甚名誰。
面前的徐容遠,一副失落沮喪的模樣,許久,才緩緩開口道:“嫣兒,你不肯與我白頭偕老,我便祝你一世安穩。”
說罷,徐容遠朝她微笑著,深情而寵溺,略顯單薄的身子漸漸遠去,消失在季嫣的視線裡,她就那麼呆呆地站在原地。
沒一會兒,熟悉的墜落感再次襲來,季嫣在穆家老宅的床上,睜開了眼睛。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意料之中的冷汗涔涔,果然,剛才做了一個夢,夢裡的感覺又那麼熟悉,卻想不起來內容是什麼。
有人一下一下敲臥室的門,小姑娘趕忙跳下床,開門見是顏敬軒,勉強對她擠出一個微笑。
“見到我怎麼緊張成這樣?”顏敬軒『揉』『揉』她的頭髮,“你收拾一下,我們得去片場拍戲了。”沒有問她有沒有睡好。
他『逼』著自己逐漸對小丫頭冷淡下來,『逼』著自己,在她面前成為那個雲淡風輕,鐵石心腸的顏敬軒。
不再愛她的時候,或許不會這麼難過了吧。
關了門,季嫣失魂落魄地靠在門背上,她忘了自己在夢裡經歷過什麼,但胸悶難受的感覺,醒來之後還清晰地存在著。
轉念一想,這或許就是記憶在減退的表現,否則自己怎麼會不記得夢裡自己經歷過什麼。
她開始擔心起來,不知道長此以往,以後的情況會變成什麼樣子,若是有一天被阿錚察覺……季嫣簡直不敢想。
直到門外顏敬軒開始催了,她才迅速收拾完畢,跟著去了片場。
“你這幾天都不在片場,導演他們就先拍配角的戲了,你的戲份都壓在一起,你今天得辛苦一點兒。”顏敬軒一邊開車一邊嘮叨她。
季嫣一如既往地乖巧點頭:“嫣兒不怕辛苦。”
“你不怕辛苦有什麼用?”易相逢和她同坐在後座,忍不住打趣她,“他怕你辛苦啊,你這一輩子,都是嬌貴的命。”
一會兒,車子在片場門口緩緩停下,寧語一如既往地比她來得早,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寧語拽住她胳膊,小姑娘不得不停下來。
“還有一星期,你們就能在省軍區醫院看見聶老頭兒了。”她說這話的語氣帶著一點陰狠,雖然不是對著自己,小姑娘還是感到背後一陣寒氣。
她點了點頭,下一秒就被易相逢帶到了化妝室,顏敬軒慢慢悠悠跟過來,看到這裡沒有其他人,在她身後悠悠開口:
“丫頭,明天是第七天,你得再給寧語催眠一次,我幫你把她約出來。”他聲音沉了下來,臉『色』有點凝重。
季嫣照著鏡子,遲疑了一會兒,點點頭:“好,嫣兒記住了。”
易相逢在一旁陪著她,順便挑個禮服什麼的,聽到他們這番對話,臉『色』變了變,差點衝過去把那個秘密對顏敬軒說了。
還好小姑娘反應夠快,及時給易相逢遞了個眼『色』過去,她才拼命剋制住自己。
季嫣擔心又出『亂』子,趕忙道:“姐姐,你去和導演溝通一下,我最近身體不太舒服,一會兒能不能先拍文戲後拍武戲?”
她在娛樂圈也待了一段日子,很多術語行話已經瞭解了,說起話來也有模有樣的,再不是那個初入二十一世紀的懵懂女孩。
易相逢心裡明白,小姑娘這是犧牲自己的形象來把她支走,無論如何都要保守這個秘密,她心裡無奈,卻又不能說什麼,只能閉了嘴,跑出去。
幾天不來片場,好不容易來拍一天戲,要求還這麼多,這不是耍大牌是什麼?易相逢欲哭無淚,小姑娘明天肯定又要上熱搜。
果然,她還沒和導演說幾句話,聽見對方大吼起來:“前幾天拖了整個團隊的後腿也就算了,我體諒你身體不舒服,現在來上一天工又提這麼多要求,我還得花心思來伺候你?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