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

每天早上她都會懵『逼』一陣子，易相逢無奈，指了指她脖子上的項鍊。小姑娘拿在手裡一看，許久才道：“姐姐要帶我去做什麼？”

“前天我們約好了一起去旅遊，你快點的。”易相逢催她，小姑娘的神情越發不對勁，半天不動，只是抬頭望著她。

好半天，易相逢才反應過來，一大早入侵她的臥室，妹子肯定把她當成騙子了，說不定還以為自己要把她拐賣了，還是熟人作案。

她一臉無奈，手動幫季嫣從衣櫃裡拿了衣服，直接扔在床上，道：“妹子，我不會騙你的，你趕緊洗漱去，不然我們真的要誤了飛機了。”

季嫣扭扭捏捏半天，才確認她不是騙子，收拾好自己，拿了前天準備的行李跟她走，兩人一路到機場，過了安檢，才有時間休息一會兒。

“妹子，凡事有警惕心是好事，但是你不用防著我，也不用懷疑我，不然姐姐會很傷心的，好嗎？”這是她的真心話。

現在這個情況，易相逢真的挺想罵她一句小沒良心的。

兩人差不多登機的時候，法院的人才來到穆家老宅，美其名曰邀請兩個男人去做陪審，其實是專門膈應人來的。

“今天的事情，你得做好心理準備。”顏敬軒看穆錚陰沉著一張臉，簡直快哭出來了，主動開口和他說話。

穆錚瞥他一眼：“我知道。”

上了車之後，顏敬軒終於受不了了：“你能別這個表情嗎？你這麼冷著一張臉我更覺得可怕。”他縮了縮脖子，還是有點慫。

穆錚長長嘆了一口氣，忍不住懟他：“你又不用親眼看著你爸死，覺得可怕就閉嘴，沒人『逼』你說話。”

顏敬軒果斷安靜如雞了，他知道今天穆錚的心情很不好，早就決定了，不管他今天發什麼脾氣，自己都忍氣吞聲熬過去。

車子準時到了法院門口，穆錚和顏敬軒直接進了法庭，遠遠地看著穆毅良穿一身囚服，形容枯槁，憔悴得不成樣子。

穆錚的眼神瞬間暗了下來，他見過狼狽的穆毅良，但沒見過自己親爹如此落魄的樣子，真的是一個將死之人。

穆錚下意識地要去和他說說話，被顏敬軒一把拉住，說這時候不合適。穆錚瞪他一眼：“他都要判死刑了還有什麼不合適的？”

當著法庭所有人的面，穆錚走到穆毅良面前，輕聲問道：“爸，你還好吧？”

穆毅良緩緩抬頭，朝他苦笑一聲：“都到這個地步了，還有什麼好不好的？我老早就求他們判我死刑立即執行。”

他把一切都看淡了，也看透了，已經造了這麼大的孽，再偷偷『摸』『摸』地活著，也沒什麼意思，還不如一槍下去，一了百了。

這話聽著挺扎心，但是穆錚已經麻木了，只是壓低聲音說了一句：“爸，你放心吧，我會幫你管好穆家的。”

現在除了這句話，多說什麼都沒有意義。

在法庭待了一陣子，穆錚和顏敬軒親耳聽見穆毅良被宣判，果然結果是死刑立即執行。

看著自己親生父親被一幫刑警押下去的時候，穆錚低著頭，聲音平靜得可怕，他開口道：“等一下，我想跟我爸告個別。”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停下來，視線集中在穆錚身上，他抬頭，幽幽嘆了一口氣，緩步到了穆毅良面前。

穆錚張開雙臂，深情地擁抱了穆毅良。這個擁抱持續了好久好久，久到在場的所有人，都幾乎忘記了時間。

“爸，去那邊告訴爺爺，我不會辜負他的期望。”這話他是附在穆毅良耳邊說的，只有他能聽得見。

穆毅良點點頭，和他說了最後一句話：“好好生活。”

這是他們父子倆最後的對話，看到兩人擁抱了那麼長時間，一直希望穆毅良早點死的顏敬軒，都破天荒落淚了。

兩人訣別完之後，穆毅良被帶下去執行槍決，穆錚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小聲對顏敬軒道：“走吧，回家去。”

“你……你不去看你爸被槍決？”顏敬軒斜著眼看他，目光小心翼翼的。

“去幹什麼？去給自己添堵？走吧，回去。”說完，他還拉了顏敬軒一把。

好吧，今天情況比較特殊，什麼都依著他。

“你這個狀態開車能撞死，我來開吧。”顏敬軒拉著他就上了車，兩人一路無言，回了老宅，穆錚跟靈魂出竅似的。

顏敬軒看不下去他這個樣子，開口勸道：“你一個大老爺們兒，天天這麼傷春悲秋的幹啥？事情沒解決完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