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許許多多的腳步聲和輕微嘈雜的話語聲。這些聲音彷彿從那條幽深的迴廊裡傳來。
我心裡閃過一絲疑惑,衚衕如此小,周邊的房子都是倚著衚衕牆壁而建的,這間小小的診所裡面竟然這麼大,而且還有一條顯得很深幽的迴廊。從外面看,只不過是一間火柴盒般大小的房子,裡面卻有這樣的洞天,怎不讓人奇怪。
我正愣神間,卻笑臉盈盈的走出來一個美女。
很漂亮很嫵媚,然而丹鳳眼微眯著,密而長的睫毛像條毛毛蟲一樣聚在一起,顯得非常的慵懶和心不在焉。
不知道她的慵懶和心不在焉是不是因為我,我有一絲不悅,覺得她的服務態度不好。然而她實在是太漂亮了,連我這樣長得漂亮的女子,也捨不得真的跟她介意。
而且她慢慢地懶懶地向我走來,端的是自然和風姿綽約,這樣的嫵媚和神韻,估計我窮極一世也是學不來的。
正花痴到走了神時,她卻已走到了我面前,笑道,你好,我是百媚。
百媚?這名字也是嫵媚的讓人心動啊。
她站在我面前,挨的如此近,我看的目不轉睛,才發現她不但遠看美,連近看也是美得無可挑剔,吹彈可破的柔嫩肌膚,大大的眼睛,挺直的鼻樑,一般的詞語已經無法形容了,總之她的五官精緻的無可挑剔,而且最令人吃驚的是,她的美不在於五官的完美,而是因為她的眉眼間有一種極其嫵媚的神韻。
是煙視媚行的女子。
她對我笑,說道,哪裡不舒服?她又對我笑笑,眼睛眯眯著,媚眼如絲。
看著她,心情彷彿已好了大半。原來她還是很親切的,只是剛才遠看的慵懶和心不正焉也還在。不過現在明白,這些並不是因為我起的。大概與她的習慣和性格有關。
嗯,哪裡不舒服?
她又這樣問我,我才驚覺她也許就是這家診所的醫生,再看她一眼,只見她穿著醫生穿的白大褂,比較有特色的是,白大褂的右上口袋上繡著一個紅狐狸頭。顯得俏麗和奇怪了許多。
我問,你是這家診所的醫生。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
她笑容可掬,微微眯著的眼睛慢慢睜開來,點頭,說道,怎麼,不信啊。
她指著面前的椅子,示意我坐。我一邊坐下,一邊說道,是的,不信,沒看到過這麼年輕漂亮的大夫。
年輕?她搖頭笑,仰躺在沙發椅上,又重新慢慢閉上眼睛,說道,我已經很老了呢。
我說,不會吧,你看上去像二十出頭。看面板和身材不像,不過說實話,看她慵懶和心不在焉的樣子,還真像一個過盡千帆,喪失了一切人間趣味的老人。
她又笑,美麗的丹鳳眼睜了睜,看了我一眼,又慢慢閉了回去道,道,好了,正事要緊,你是來看病的吧。
一語驚醒夢中人,我一下想起前塵舊事,神情黯然,呆坐不語。
她說,慢慢告訴我,相信我,我們能把你治好的。她說完,眼睛總算睜開來,自已趴在辦公桌上,挑了個舒適的姿勢開始聽我說話。說吧,我會幫你治好的。她慵懶舒適的神情和溫婉柔情的話語彷彿有著一種神秘的力量,我彷彿正受著她的撫慰一般。
我抬頭,望著她美麗的臉龐,說道,真的嗎?想起過往,我很是沒有信心。
她點頭,說道,相信我,我們從來沒有失過手,一般都是一次性治癒,治好了很多人。只是像你這樣漂亮的病人還是第一次見到。
我苦笑,且不管她能不能治好我多年的傷痛,我只把她當個可以訴說的人,一吐心事,也會好受許多吧。
這些年來,為了和一諾在一起,我不聽許多姐妹朋友同事的勸說,到如今已經落得沒有一個可說心事的人份上了。
我說,我想離開一個男人,可是嘗試了許多次,都離不開。因而很痛苦。
她凝眉,趴在桌子上認真的聽。輕聲地問我,是一種什麼樣的痛?
我有了訴說的渴望,輕告道,就是想到他傷害我會心碎,想到和他在一起的未來會絕望,深夜裡經常性的做惡夢,然後一個人哭醒,因而眼睛經常的紅腫會痛,想到他說的無情的話會心如刀絞,想起他不爭氣要自已獨立面對生活會頭痛欲裂。
她伸過手來,輕撫我手,趴著的上半身依然在辦公桌上未動,問道,這樣的痛楚多久了。
我答她,四年了。
長嘆了口氣,又告她,我今年已經二十六了,一生恐怕要永遠這樣了,有時又想這樣狀態下的自已不知能夠撐多久,也許過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