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兩面的牆壁全是落地的玻璃幕牆,整個房間唯一有點辦公室味道的,便是背靠一面玻璃幕的一張寬大的圓滑辦公長桌。
要說房間裡有什麼擺設,大概便是沿著牆壁,一個個雙手護襠站立的黑西裝保鏢了。
「老闆,人給您帶來了。」
光頭男向著辦公桌後的身影深深鞠了一躬,跟隨在章史身後的大漢,關上了辦公室的大門。
「閻先生,好久不見了,有十年了吧?」辦公桌後的人並沒有站起,反倒操縱著一輛自動輪椅行駛了出來。
此刻章史才發現,柳清哲竟然是個殘疾。
他有著韓國人標誌性的小眼睛,一頭黑色的短髮像刺蝟一樣的豎著。寬闊的骨骼,如果站起來應該有一米八了。可坐在輪椅上的他,臉色卻顯得有些蒼白,纖細的手指也只能用來操縱身下的輪椅而已。
「嗨,瘸子,十年沒見,你還真是一點也沒長高,是輪椅的關係嗎?」
閻先生嘲笑的打起了招呼,可話未說完,那光頭骷髏男的拳頭便揍在了他的臉上。
章史看著閻先生被打倒在地,面容猙獰的光頭骷髏男沒有停手的意思,一拳接著一拳的揍在他的臉上,鮮紅的血被帶起,濺到了地毯和章史的皮鞋上。
「夠了!你們想打死他嗎?」章史雖然在害怕,可依舊咆哮了起來。
骷髏男帶血的拳頭停在了半空,如同機械的扭動脖子,凝視著章史。
「聽著,我們是來還錢,不是來捱打的!你們還想要錢嗎?」章史冷酷的語氣是硬裝出來的,可效果似乎不錯。
「嘿嘿,這位朋友我還真沒見過,閻先生介紹一下吧?」柳清哲眯眼微笑的看向了在地板哆嗦的閻先生。
「他叫秦浩,S市人,我的朋友,也是XX的私生子。」閻先生晃晃悠悠的坐了起來,吐出了一顆臼齒。
「XX我有聽過,記得幾天前剛被槍斃了,我對於你的遭遇深表同情。」柳清哲謙恭的對著章史點了點頭,「不過既然你談到還錢這麼敏感的話題,我倒真願意好好聽聽看……說吧,你們打算是刷卡還是支票?」
掙扎了許久,章史諂媚地笑了起來:「可以分期嗎?」
柳清哲先是一愣,然後也是捂嘴的笑了,「嘿嘿,分期?閻先生,你的朋友都是這麼有趣的嗎?難道他真當我這裡是銀行了啊?」
笑完,柳清哲不過揮了揮手,一旁的骷髏男立刻掏出了手槍頂在閻先生的腦袋上。
「你想幹什麼?」
「閻先生,你該知道吧?我並不在乎你欠我多少錢……」柳清哲不再理會章史,冰冷的凝視著坐在地上,鼻青臉腫的閻先生:「我花了八億去回收你在各個銀行裡的呆帳,要的只是一個能夠這樣和你說話的計畫。」
「因為我是唯一贏過你的人嗎?」
閻先生的語氣感覺不到絲毫的害怕,悠哉的擦拭著嘴角的血跡。
「不是。」柳清哲搖了搖頭,「因為你是唯一罵我是瘸子的人……我今天二十三歲,可我已經坐了二十年的輪椅。因為我天生雙腳神經麻痺,註定一輩子無法站立行走。從小爸爸和媽媽都只告訴我,我是個特別的孩子,我具備與眾不同的能力。
「我相信了,於是我在賭術上成就了我的天才之名。可誰知道你卻在我十三歲生日的那天對我說,『真是不簡單啊,原來瘸子也能玩牌玩得這麼好?』從那天開始,我終於明白,我和其它人最大的區別便是,我是用輪子行走的瘸子。」
閻先生冰冷的笑了笑:「我當然記得,你異常的情緒波動讓你輸給了我一百萬美金,讓我後來逍遙了兩年。」
「其實當時我就能殺了你的,我能把你殺得變成一灘肉泥。但是爸爸不讓我這麼做,他說我的心態還不夠成熟,需要磨練。並且告誡我,如果不是金錢上的糾紛,絕對不能殺你。畢竟我們柳生門是專業的黑幫。」柳清哲握著扶手的手顫抖著,「按照爸爸的說法,現在的我應該可以殺你了吧?」
光頭輕巧的用手指推開了手槍的撞針。
冷汗爬滿了章史的額頭,但他卻明白自己必須做點什麼!
「我說,瘸子!你就為了一句話計較了十年嗎?瘸子,看我這裡,看著我。叫你瘸子又怎麼了?你本來就是瘸子啊?瘸子如果都不願意承認自己是瘸子,那世界上做那麼多的殘障專用道給誰走?是吧,瘸子?」
章史剛剛說完,那原本頂著閻先生的槍口已經頂在了他的太陽穴上。
而不遠處的柳清哲低下了頭去,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