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活計,對侵入者一無所知。一些黑暗牧師得意洋洋驅趕著剛剛得到的屍體剛從戰場上回來,他們用一種特製的香料在戰場上點燃,殘念便被固定在屍體中,促使他們按照生前習慣的方式從新站起來。然後黑暗牧師便可以驅趕著他們回到營地,一批又一批,在鞭子的驅趕下搖搖晃晃走回來,眼睛或是身體的傷口還在流血。
小金劍又出現了,那個黑暗牧師正在洗劫屍體上的物品。一具屍體被黑暗牧師相中,他嘿嘿冷笑,從那屍體上擼下金制手鐲和項鍊,但是他更看中的是那面板和牙齒。他要那殭屍站好,然後便用匕首從他的胸膛整個剖開,血淋淋地剝取整塊面板。月亮族類似黑豹的毛皮很多人喜歡,因為他們有韌性又柔軟,毛絨比較合適用來當褥子。
黑暗牧師嘿嘿冷笑個不停,顯得比任何乞討腐食的生物都還要下賤,髏大看得說不出難過。搶劫活人是一種罪,搶劫死人就不是嗎?一種憤怒在髏大的靈魂中復甦,同時更多地讓他覺得困惑。人性中有太多的衝突,不是他一個骷髏能夠立刻想明白。他只有一個念頭幾乎是立刻作出了決定——搶!
那黑暗牧師剝了皮,又相中了那兩顆長長的虎牙。月亮族的牙齒屬於長牙,而這個豹子頭兩顆外露的牙齒特別潔白好看。黑暗牧師就拿起鉗子,從沒有面板的血淋淋屍體上掠奪牙齒。
髏大突然覺得自己是很善良的生物,他只是要些血,但是那是他的基本需要。這些黑暗的靈魂怎麼了?他們的慾望無法滿足嗎?落入了黑暗之中,經歷悠久的歲月後都無法滿足嗎?那個月亮族生前是敵人,食物,死了就是同伴了,難道死人就可以這樣糟蹋麼?
髏大因為震驚而緩緩地後退了兩步,那鉗子彷彿是落在他的嘴裡,他的下巴都僵硬了。眼前的人嘿嘿笑著,將剛剛拔下來的兩顆帶血的牙在自己胸口比了比——他只是想做一個項鍊,顯然兩顆牙顯得很單薄,他需要更多。他怎麼可以如此殘忍?
憤恨或是變形的正義感都分不清了,但是那又有什麼關係?
在確認自己做了什麼之前,髏大便已經猛衝過去,一把抱住黑暗牧師,用爪子拗住他的頭,咬他的喉嚨。奇%^書*(網!&*收集整理黑暗牧師驚叫了兩聲,掙扎很快變得無力。髏大從他的腰上一把搶過那小金劍,推開黑暗牧師發白的瞳孔和因為驚訝扭曲的面容,朝著營地外面飛奔。營地裡一陣大亂,黑暗牧師們放下手裡的活計朝他放出各種詛咒,念詠控制魔性血吸蟲的咒文,調動骷髏兵對他進行攔截,一切都太突然了。
髏大無所畏懼,他不怕詛咒,他對魔法免疫,最重要的是現在想什麼都來不及了。不死的哨兵是遲鈍的,他們得到命令,要攔截一個向外而不是向裡的骷髏的時候,髏大已經到了圍欄。
身後響起鎖鏈的晃動聲,阿米亥的袍袖晃動,鎖鏈長蛇亂舞,襲向髏大的背後。髏大把心一橫,越過圍欄向地上猛滾。就在他翻越圍欄的瞬間,一陣巨大的爆炸聲從戰場上傳來。沖天的血雨突如其來地在戰場上落下,落到營地前沿,範圍不大,效果也不強,卻驚得阿米亥心都涼了。
蝕骨術。
達尼奧法師不該有蝕骨術的力量!特別是他們對不死軍隊的作戰方式如此瞭解,阿米亥知道自己大意了,他明知道那背後一定有人在為他們撐腰,決不只是可憐的因西亞亡民,一定有更厲害的角色在慫恿他們對抗蔻蔻瑪蓮。等他回過神再扭頭看髏大的時候,髏大已經消失在茂密的林蔭裡。
※※※
“沒死就算不錯。”
淘換者回來的時候臉色十分不好,每個跟他回來的黑暗牧師都兩手空空,衣服上全是破洞。蝕骨術並不是針對活人的殺傷技術,而是一種針對屍體的禁燬術。當大量的剛死的新鮮屍體聚集的時候,那法術才有機會施展,將屍體炸裂開來形成血雨。而這種血雨特別富含有腐蝕性,被血雨淋到的屍體會漸漸軟化,再也不能用來當作殭屍或者骷髏驅使。
阿米亥很慶幸自己的軍隊及時收兵,沒有被波及,如果方才繼續攻城,骷髏兵團就會變成脆骨軍團,拎著刀劍的重量就足以讓他們骨折。阿米亥想到剛才的偷襲,頓時明白了對方的意圖。他們是想趁著營地裡有一些新鮮屍體聚集,骷髏兵也集中在一起的時候進入營地同時發動蝕骨術,那就真的完了。
“那還真是多虧了髏大。”阿米亥想起髏大的話,突然明白髏大為什麼要逃走。阿米亥覺得有些後悔,但是現在已經晚了。他懊喪地抬起頭,將精力回到目前的局勢上來。
不死的軍隊優勢就在於能夠不斷擴充數量,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