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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從來不哭的。”

蔻蔻瑪蓮無可奈何地倒進椅子裡:“有些事情你們並不瞭解,這對她確實殘忍了一些。就連我也沒有想到會帶給她如此巨大的波動,大概你們也感到了,因為髏大的關係,她的魔力開始封閉了。這是沒有辦法的事,同在一個命運面前,髏大越強,她就只能越弱。這是命運女神的安排,但是我寧可把它當作是給她考驗。若無法避過命運的死結,她便永遠不能修煉到更高的境界。”

“明白了。”路易德蘭偶爾也會這樣挪揄,“這麼說來,我們都是聖潔的,只是命運女神不好。”

達克尼斯大陸血月曆火龍之年,慕尼黑和墨脫菲的大規模戰爭開始了'd25',墨脫菲不肯臣服,犬首惡魔阿努比斯誓死守衛神殿,蔻蔻瑪蓮派出了包括阿米亥不死兵團在內的下級兵力超過四十萬,並將當月命名為骷髏之月。

第二十章 審視

嘴唇啊,為什麼枯萎了?

是否為了吐不出口的真言?還是因為忘卻了親吻?

到得最後,鏡中的枯骨似幻似真,

即使是痛楚也理所當然。

慕尼黑最寬闊的地窖裡,最貼近地面的亡靈底座,柔軟的皮鋪墊在白骨撐起的寶座上。骷髏鑲滿了屋頂,桔黃色的光在頭蓋骨製成的燈臺裡跳動。

髏大喜歡寧靜,寧靜的時候可以聽到更多的聲音。

他從來不會覺得孤獨,對於像他這樣真正懂得夜的真諦的人來說,無聊也成了奢侈的詞彙之一。髏大靜靜地靠在屬於他的王座上,靜靜地審視通往地面的臺階。從地面飄來的聲音充滿了孤獨的魔女們熾熱的情感,在寒冷的地界裡悠揚。

“有一條懸垂著靈魂的河啊,

淺灘上有木屋。

靈魂在枝條上悲悽啊,

夜晚徘徊在屋簷下。”

依無蓮凝望著黑暗中的原野,喉嚨似乎被什麼堵住了。愈是歌唱愈是孤獨,黑夜是襁褓,而寂寞在襁褓中滋生。依無蓮深深地嘆息,很久以來,她都感覺到一種壓抑。她知道自己喪失了判斷力,喪失了快樂和大部分自信心。當夜鶯不再歌唱,生活中還能夠剩下什麼?依無蓮感到死亡近了,她無限的生命似乎突然蹦出了個終點,而她清清楚楚地看見了。

“恕我直言,我的主人啊。”烏鴉靠著牆壁,人立站在篝火旁,“雖然我不知道有什麼發生在您身上——實際上我侍奉您已經多久我也不記得了;但是我看得很清楚。在我們血鴉的眼中,每個魔女都必將瘋狂地活著,然後瘋狂地死去。沒有喜怒哀樂的幾千年裡,你們只是修煉,算不上活著。若是從這個角度來說,生命並不漫長,至少,很艱難。”

依無蓮冷冷斥道:“你是說我活得不好?還是乾脆說死了算了?”

篝火突然閃爍起來,吞吐不定,將鳥首人身的影子在牆上扯得粉碎了無數次。烏鴉畏懼地顫聲道:“不,您知道,您只是病了,病得很重……每個魔女都有這樣的危險期,要麼默默地在憂鬱中死去,要麼更加強大。現在是個關鍵!”他的聲音變得憂慮:“您知道,這樣下去,我就完了,您的魔力愈發衰弱,我將失去一切。不過也無所謂,最近我已經習慣了。”

依無蓮沒有說話。當魔力衰弱至極,便是魔女終結自己生命的時刻。這一切或許都是為了一個不存在的法則,而不存在,也正是宇宙裡無法再大的法則。

依無蓮煩躁不堪,用力推開每一扇窗,那寬敞的四面都有窗子和陽臺的屋子似乎已經不能容納她。她凝望著屋裡堪稱簡陋的門把手,猛然將門拉開走了出去。她一直往下走,臺階漸漸生滿青苔,刺骨的寒冷在城堡的牆壁上凝出露水,又因為她的體溫而蒸發成白皚的空氣。慕尼黑總是很冷,但是她的胸膛裡好像有一團火,冷熱交加,讓她走路也變得不夠平穩。

很少走樓梯,至少有一陣沒走了,但是依無蓮今天想走著。大多數時候她可以在一秒鐘裡到達慕尼黑的任何角落,不過今天她就是想走路。

想不到樓梯已經變得如此難行。或許是很久沒有走過這裡了吧?還是因為自己的心情太混亂?依無蓮拎起裙子,低頭看了看自己漂亮的腳趾,發現沒穿鞋子。將眼光從腳上移開,順帶著看了看通向地下的黑洞洞的地方,依無蓮嘆了口氣,轉身想要回去,發現牆壁上似乎刻著什麼字。

“樓梯修理中,在此摔倒是命運的安排……什麼啊?”

突然腳下一滑,依無蓮一聲尖叫,掉了下去。

髏大靜靜地聆聽著,有什麼事情發生了,有什麼渴望的東西闖入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