髏大定睛看去,那屍體的雙眼被挖去了。他突然意識到,這便是達撒爾的軀體,因此他地靈魂化為雪魔後,始終無法恢復視力。雪魔巨大的身軀在洞穴中顯得有些拘束,他不經意地發出嘶吼聲,似乎在和穿進洞窟的風之嗚咽做著無休止的抗爭。這裡是囚禁他的密室。是他的傷痛之源,他不允許任何形式的侵入。
“祭壇在……哪裡?”髏大吞吞吐吐地問,暗地裡做著自私的打算。蔻蔻瑪蓮的家事恩怨與他無關,他只要將依無蓮復活,蔻蔻瑪蓮對於任何後果應該都是默許了。他已經仔細地打量了洞窟,從進來的時候,他就開始有所動搖。祭壇怎麼會在山洞裡?
所幸達撒爾並未有所懷疑,他一聲怒吼震得洞壁地冰凌發出脆響落下來,有地摔得粉碎。有的插進地面的雪裡。髏大險些被冰凌所傷,連忙向後躍開,貼到那冰柱側面。達撒爾旋風般一掃長臂,中央地面地雪都被盪開,露出一個暗紅色的魔法陣。那魔法陣經歷了悠久的歲月竟然仍能儲存下來,輪廓清晰可見。
讓髏大介意的是,那魔法陣的一端便壓在封住達撒爾屍身的冰柱之下,而真正的作用,不精通魔法咒文的他也無從知曉。他呆呆地望著魔法陣,希望能看出什麼端倪,可惜他只能憑著對血的執念發現那暗紅的印記完全是由血液所畫,此外一無所獲。他偷偷瞥了雪魔一眼,雪魔也在注意著他。他知道雪魔已經在懷疑,儘量保持鎮定,以免靈魂因為恐懼地波動被察覺。但是絞盡腦汁,他也不知道如何向雪魔開口。
雪魔還處在興奮當中:“怎麼?還等什麼?對了!”他揚起巨爪,轉身朝洞外走去,“祭祀怎麼可以沒有祭品。你等著,我這就去尋找最好的祭品。”
那雪魔自顧自地消失在洞外的風雪中,髏大暫時鬆了一口氣。烏鴉開始不停地撲騰,鼓譟,但是髏大無法得知它的真正意圖。
“你要我離開這裡麼?”髏大試探問道,烏鴉點點頭,髏大卻搖頭道:“我不能……這是唯一可以讓蓮復活的地方,是我們必須冒的險。”
烏鴉立刻又開始狂叫,拼命地上飛下跳。髏大心中充滿疑惑:“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它是知道,這魔法陣對你沒用。”
克拉爾充滿嘲諷的冰冷話語從洞口傳來,髏大回過身,那細小的身影擋住了微弱的光,影子變得無限大,將他地一切希望無情地籠罩在黑暗中。
克拉爾淡淡地說道:“看來你並不知道這裡所發生的一切。也難怪,因為蔻蔻瑪蓮自己也不願意想起。”
她嘆了口氣:“那是很久遠的事了,在遙遠的無法確定的年代,人們還不會計算年月。達克尼斯的統治一片混亂,因為偉大地惡魔之王還沒有一個系統的統治方案。”克拉爾說著。聲音變得悠遠,似乎提到那段無從記載的歷史心中亦充滿恐懼。
“達撒爾大人是惡魔之王的第二代直系締造物,蔻蔻瑪蓮是他唯一的女兒。惡魔之王希望他的後代透過相互廝殺的方式來優勝劣汰,允許他們自相殘殺來爭奪領地。不幸的是達薩爾在兄弟中並不很強,他被滅族後帶著蔻蔻瑪蓮逃進了雪山,希望突破巴斯廷山脈地桎梏到中土去。很遺憾,那時候沒有任何記載,大家對於聖山的仁慈程度總是過於樂觀。他們遠遠低估了巴斯廷山脈的高度。困在雪山很久,分不清路途,沒有可以活下去的食物,除了彼此。他們相互望著的時候,飢餓越發迫切地驅使著慾望。”
“我需要你回到我的靈魂中來,因為是我誕生了你,我這樣做是為了走出去,我有權利吃掉你……年幼的蔻蔻瑪蓮,有著可以看穿人的思想的神奇力量,每天。她都從父親的眼中看到這樣地念頭。終於有一天,她知道他們已經沒有可能再走下去,她決定先下手為強。
“結果她殺了他地父親?”
“不錯。”克拉爾道。“你還不笨,蔻蔻瑪蓮將他的父親誘入自己的血畫地魔法陣,將他獻祭給巴斯廷聖山,得到了活下去力量。但是幼小的她如何對抗這種怨恨?‘我希望你永遠也看不到我。,她挖出了父親的眼睛吃掉,因此獲得了預知命運的力量。此後,她遇到了最初的雪山魔女,受到了照顧,而她的成長便是我們魔女一族最光輝的歷史。”
“而她的父親則在永恆的禁錮中譴責自己的靈魂。”髏大冷冷地說著,伸手去推那冰柱。
克拉爾有些愕然:“你還不明白麼?這就是那時地魔法陣,這裡沒有可能讓依無蓮復活。”
“這裡可以。”髏大固執地推著冰柱。但是那萬年的冰柱豈是他如今一個血肉之軀可以動搖。“我要將他移走。”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