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晏飛白的不懈努力,黎元淮的感冒在一天之內就好得差不多了。第二天一大早,就能裹得嚴嚴實實出去喊嗓了。
反倒是他,悶悶的不愛說話,好像沒有什麼精神似的。
黎元淮以為他是沒睡好,也沒多想,去晏家蹭了早飯,又預約了晚飯,便回家叫兩個夜貓子起床了。
當然,叫也是叫不醒的。
黎伯焱和黎伯燒這兄妹倆,從來是凌晨睡中午起,這牢固的生物鐘比黎元淮的還不容易打破。
好在,快要吃午飯的時候,黎伯焱終於想起了家裡還有個嗷嗷待哺的病號,強打起精神來給孩子們做早餐……
早午餐。
吃飯的時候,黎伯焱問黎元淮下週四要不要和他一起去參加萬聖節派對。
黎伯燒聞言,也看著黎元淮,一臉期待的模樣。
“唔……”黎元淮是不大喜歡這樣的場合的,所以她迅速想到了一個最為合適的藉口:“下週四是飛白生日哎……”
當然,這既是藉口,也是事實。
“哦,可惜。”黎伯焱頗有些惋惜道。
黎元淮見狀鬆了口氣,以為這件事就算是過去了,畢竟,她光是用想的就知道,和黎伯焱這個金剛芭比一起參加萬聖節舞會,估計不會是什麼愉快的體驗。
天知道他會把自己打扮成什麼模樣……
“不過,我可以讓他提早一天辦舞會啊。”黎伯焱的情緒只低落了幾秒鐘,便又高漲了起來,他拿出手機,只道:“你可以早一天來。”
說罷,便不顧黎元淮的阻攔,給主辦方打起了電話。
黎元淮瞠目結舌的看他硬生生的把舞會給改期了,簡直欲哭無淚。
只得裝著可憐:“叔叔,你看,我還生著病呢……”
“你都好啦,人家飛白那麼小心翼翼的伺候著,還不好?不可能吧?”他說到這,一臉壞笑地靠過來:“哎,你跟叔叔說說,昨天你們在家,都幹嘛了?我們倆特別等到晚上才來,就是想給你創造機會,看看飛白是不是個能伺候人的主兒。怎麼樣?他還行吧?”
在當下的黎元淮,聽見他問“他還行吧”這個句式時,想到的,還僅僅是他問晏飛白伺候人的功夫行不行,而不是其他方面的功夫行不行,所以便一點雜念沒有,如實回答他。
雖然對於昨天的事情,她總是覺得模模糊糊的。
“我也記不太清了,我覺得我都已經燒出幻覺了叔叔。”她抱著水杯,很仔細的回想著,不過想起來的都是模模糊糊的片段,不太真實,好像在回憶一場夢一樣的感覺。
“好像是……我感覺,好像周文彥也來過……”她呢喃著,然後放空了一段時間,渙散的目光漸漸集中起來之後,不自覺的『摸』了『摸』唇,皺起了眉頭,不確定道:“不過,應該是……做夢吧……”
她想起來的那一幕,應該是不大可能發生的呀……
對對對,一定是假的,是夢,是夢。
黎伯焱和黎伯燒面面相覷,而後一起聳了聳肩。
“行了,這事兒就這麼定了啊,週三晚上,我去京劇院接你。”黎伯焱嚴肅地指著她:“不接受反駁!”
“呃……再說……”黎元淮猶豫著,腦海裡仍然在飛速的琢磨著,到底應該找個什麼藉口去打發了這對滿腦子都是玩的兄妹。
黎伯焱滿不在乎的擺擺手:“算了算了,別再說了,你們倆的衣服我來準備,你們倆只要人到了就行。聽懂了吧?”
“呃,好吧……”黎元淮抿唇,行緩兵之計。
黎伯焱見她沒什麼事了,收拾好了碗筷,就帶著黎伯燒回家了。
反正黎媽媽今天晚上就回來了,他們在不在,也沒什麼要緊。
黎元淮睡了個午覺,醒來更覺得舒服多了,便如約去晏家蹭了晚飯。
回來的時候,剛出晏家大門,便看見周文彥站在自家門口,正低頭看著資料夾裡面的東西,好像已經等了很久的樣子。
“周文彥!”黎元淮擺擺手,匆匆上前。
周文彥看見她過來,上下打量了一番,知道她應該是沒什麼事兒了。
“我來看看你有沒有好一點,不能讓我這個半吊子害了你啊。”他輕笑著說,打了個哈欠,說要回家。
“啊?哦……”黎元淮訥訥地看著他來了又走,有點懵,“你……怎麼看起來這麼累啊?”
周文彥的確很累,累到眼睛都睜不開了,幾乎是閉著眼走下臺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