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起來了,我就睡不著了。”黎伯燒回答,看了眼不是很高興的晏飛白,猶豫著問:“你們倆天天這麼練啊?”
黎元淮點點頭,也沒什麼精神:“對呀,天天練。”
黎伯燒看起來很不可思議:“風雨無阻?”
“對呀,風雨無阻。”黎元淮已經是完全心不在焉了。
黎伯燒那邊卻眼睛都瞪圓:“你們兩口子這是什麼樣的意志力啊?是魔鬼嗎?”
在黎伯燒眼裡,早起只能是偶然事件,一旦成為了必然事件,那勢必要引發一系列驚天動地的可怕事件……
可黎元淮只聽見她說兩口子三個字,頓時覺得心裡更憋屈了,當下便撇撇嘴不說話了。
這一早上,黎元淮沒和晏飛白說上一句話,就生了一肚子的氣,也是沒誰了。
這氣氛,一直持續到學校之後,黎元淮陪著黎伯燒到老師辦公室去報道,眼看著黎伯燒進去了,倆人才有了真正意義上的獨處時間。
這一個多月以來,幾乎沒有什麼時間是真的只屬於他們兩個的,身邊總有旁人在場,倆人根本沒有說體己話的時間。
這樣難得的機會,晏飛白又怎麼會放過?
黎元淮送黎伯燒進辦公室,沒多會兒便退出來。晏飛白瞅準了機會上前一步,她關門之後一回身,差點撞到他身上去。
黎元淮還生著氣呢,當下不由得皺起了眉『毛』,下意識退開了兩步。
一頭霧水的晏飛白自此終於確定了,並不是自己的錯覺,這丫頭就是在跟他鬧彆扭呢。
這一早上的無視,撩撥得他五臟六腑都覺得癢癢。
什麼嘛,好容易見到了面,好容易緩解了思念,他這邊高興得跟什麼似的,獨自為了起床便可以馬上見到她而興奮著。這麼難得的重逢,她卻用來甩臉子給他看?
太不科學了。
可黎元淮卻堅定不移的生著氣,在他詫異的目光中,默默轉身走向教室。
晏飛白頓時炸『毛』。
他不自覺的皺眉,剛想叫住她,卻被另一個帶著些驚喜的女聲給打斷了。
“飛白!等等我!”
聽見這聲音,一前一後走著路的黎元淮和晏飛白都不解地回過頭,黎元淮因為被晏飛白遮擋住了視線,沒有看到聲音的主人,只掃了一眼,便又轉身回到教室裡去了。
而晏飛白看見了聲音的主人,可目光卻冷淡下來。
黎元淮獨自走進教室,正在交頭接耳的同學們看見了她,都興奮地圍了過來,笑嘻嘻地噓寒問暖,一口一個我想你啊想死你,把她的心都說軟了,心覺著同窗數月的革命情誼比起黎爸爸的老戰友也不遑多讓了……
一陣溫暖寒暄過去,大家都回到座位上坐好了。
周經桓這才得了空,跟同桌打了個招呼。上來的第一句話便是:“好同桌,我幫你看著呢,你家飛白,乾淨得很,什麼事兒都沒有,整天魂不守舍的,光顧著想你去了……”
黎元淮聽見飛白兩個字,瞬間冷臉。
“屁屁屁,討厭惡心呸!”她氣鼓鼓地罵。
周經桓被她突如其來的罵街給弄懵了,傻傻的看著她,撓了撓自己光溜溜的腦袋……
“這是,咋啦?”
黎元淮原本想回答他來著,可眼角餘光一掃,看見一前一後走進教室的張奇峰和晏飛白,興奮不已地對前者擺手。
“嗨,你回來上課啦?我也回來啦!”
看見張奇峰的欣喜,讓她瞬間忘記了晏飛白帶給自己的不快。
同時也忽略了晏飛白冷著臉走回座位的樣子。
張奇峰牽了牽嘴角,路過她身邊時『揉』了『揉』她的頭髮,沒有說話。
這可真不像他的『性』格呀……
黎元淮納悶兒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