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元淮對唐初的第一印象僅僅用四個字就可以完全概括:英氣十足。
這種英氣並不等同於女漢子或者男人婆,而是她由內而外散發出的一種氣場,讓人不能輕易忽視,甚至有些望而生畏。
唐初進門時,遠遠看去,最打眼的是她的一身勁裝短打。黑『色』牛仔褲配黑白襯衫,沒有揹包,只在手裡握著手機和錢包,也全部都是墨黑的顏『色』。
她走路時雙手習慣『性』地背在身後,步伐穩健有力,行動間隱隱可見衣襬下的肌肉輪廓,雖說不似黎伯燒那樣前凸後翹,可勝在身上精瘦好看,倒也別有一種風情。
而她與黎伯焱並肩款不而來,又幾乎與他相差無幾,可見個子也是極高的。
兩人都是大長腿,幾大步跨進客廳裡,沐在燈光之下,黎元淮方才看清了她的模樣。
拋開個人氣質不提,唐初的五官倒是蠻清秀,雖然未施粉黛,可看上去仍然不輸旁人,一頭短髮軟軟的貼在額前,並不覺得缺少了女子的柔美,反而添了許多爽朗的俠氣,看著十分舒服,不會覺得雌雄莫辨。
黎元淮起身時,垂眸細想,只覺唐初那雙眼生得似乎太鋒利了些,以至於看過來時,總讓人有種會被她牽著鼻子走的擔憂,總得誠惶誠恐的,小心應對才安心。
她現在就是如此感覺,一心都在唐初身上,卻不知,那唐初也在留意著她。
剛進門,唐初目光便落在了這屋子裡唯一一個不認識的人身上了,那時她正起身迎出來,她便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安心地上上下下打量著她。
尋常人若想起她是鳳城黎家唯一的孫女,家世顯赫,未免要高看她一眼,可唐初卻不然。
要知道,像他們這樣的人家,的確是會在意出身背景,可是往往最不在意的,也正是出身和背景。
說白了,大家同在一個層面上,就都是兩條腿的人,誰又能比誰多了一隻胳膊一隻腳呢?
當大家都是高門顯貴的時候,又要透過什麼來分辨朋友和熟人呢?
若說看人品,會不會太土了些?要知道,若只像現在這樣,匆匆見過一面的人,又能在她身上看到多少人品呢?
所以對於唐初來說,對於初見,無外乎是眼緣吧。
唐初看向黎元淮柔和靜好的側顏時,原本一直縈繞在心中的不適感竟然少了一些。原本一直牴觸著和黎太太的見面,現在竟然覺得稍微舒服了些。
當然,這種舒適感或許也與黎太太並沒有等在客廳裡有關。
總以為晏家會讓一個機靈懂事兒地過來,完成這種看似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最起碼,也應該是個能說會道的。
可唐初只看了黎元淮一眼,便知道了,這孩子同她爸爸一樣,是個滿腹墨水卻毫不想要往外傾吐的人。
當下抿唇一笑,下一秒錯開目光,環視一週,彷彿是在尋找著什麼。
黎伯焱『揉』著嘴角剛被她一拳打出的傷,看她皺著眉頭四處看,知道她在防備什麼,這會兒咂了咂嘴,輕笑著說:“對不住了唐隊長,我媽知道週末家裡來客人,怕她在這咱們玩兒不好,去市裡公寓住了,忘記告訴您了。”
唐初聞言怔了怔,想明白了方一腳踢過去,“成,你丫故意的是吧?”
害她白白膈應了一路。
想了想又補充道:“你少一口一個隊長,我手底下可沒你這麼驕奢『淫』逸的兵。”
“嘖嘖嘖嘖嘖……”黎伯焱一個箭步竄出去,躲開了她這一腳,繞過滿面擔憂的黎伯燒,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抬頭問她:“開飯了嗎乖乖?”
乖乖是黎伯燒的小名,不過,黎元淮也只聽見黎伯焱叫過。
家裡的其他人,包括二『奶』『奶』和住家阿姨還有司機,都是叫她黎伯燒或者伯燒的。而黎元淮因為是小輩,所以沒有了稱呼上的尷尬,只安心叫她姑姑就好。
當下的黎伯燒看著哥哥臉上的傷,眼中的心疼之『色』溢於言表。
“嗯,馬上就開飯。”她隨口回答著,隨後拿起茶几上準備好的『藥』箱,跳到沙發上,跪在黎伯焱身邊,一邊幫他嘴角的傷口消毒,一邊對唐初說:“唐初姐先和淮淮過去吧,我給我哥上完『藥』就過去了……”
唐初一挑眉,看了看這兄妹倆:“喲,這是妹妹給哥哥抱不平呢……”
她這話其實也是玩笑,不過話還沒說完,就被黎伯焱打斷了,話,卻不是對她說的。
黎伯焱似乎不太贊同黎伯燒的做法,按下她拿著酒精棉的手,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