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元淮搖頭。
“裡面有一句歌詞是,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她唸到這裡,轉過頭來,定定的望著黎元淮的眼睛,一字一句緩緩道:“都有恃無恐。”
黎元淮心一沉,下意識地握緊了她的手。
秦詩言低頭,看著兩人交握著的手掌,淡淡道:“你緊張了。”
黎元淮在她面前,簡直無所遁形了……
秦詩言嘆了口氣,只得囑咐她:“別把晏飛白看得太輕,沒有誰是非你不可的。”她邊下樓梯邊說,但想了想,又補充道:“但也別把他看得太重,看得輕辜負了他,看得重辜負了自己。”
簡而言之,這番話的意思便是,別讓自尊傷害了愛情,同時,也別為了愛情去傷害了自尊。
完美的感情,是兩個人在彼此取暖,兩個孤獨的靈魂融合交織在一起,彼此都因為對方的陪伴而變得越來越好,而不是,一方作為攀附著另一方的藤蔓過生活。
黎元淮應了一聲,然後小心翼翼的問她:“那你……是看得重的那個嗎?”
她坦然的承認:“現在看來,顯然是的。”
這是事實,卻也蒼涼。
黎元淮想起張奇峰那小狗似的目光,猶豫了好半晌,才試著問:“你……什麼時間走?”
秦詩言走到車邊,回頭看她時,目光清亮無比。
“明天。”
“那我能去送你嗎?”黎元淮心裡燃起了希望的小火苗,吱吱啦啦的發著熱。
“不能。”秦詩言的語氣十分篤定,在看見黎元淮暗淡下去的眉眼之後,眸中一抹冷『色』閃過,而後,冷冷道:“但是,我希望張奇峰能來。”
這下黎元淮簡直稱得上是驚喜了。
“好,我一定告訴他。”她趕緊接上一句,說完,像是怕秦詩言反悔似的,親自為她開啟車門:“你快上車,回去晚了,『奶』『奶』該著急了。”
秦詩言在心中冷笑。
知道『奶』『奶』會著急,還非要見我?
她這麼想著,張開雙臂抱了抱她,望著她如畫的眉眼,輕道別離:“那就再見吧,祝你以後,和晏飛白好好過日子,你一直這麼疼愛他,他也一直這麼愛你。也祝我,以後要離你們的生活遠遠的,再也不見了就好。”
黎元淮聽得這刀鋒一般的告別,好像被人捅了心窩子一樣難受,眼中含淚,終究還是點點頭。
“好,不論如何,你一定要過得越來越好。”
秦詩言轉身上了車,對慢慢跟在兩人身後的晏飛白擺了擺手,隨後便關上車門,離開了。
黎元淮看著那車消失在夜『色』裡,淚水無聲滑過,再被她輕輕擦拭掉。
回過頭,晏飛白已經站在她身邊了。
她對他笑了笑。
他捏捏她的鼻子。
“這回高興啦?”
“嗯。”她垂眸,想起剛剛秦詩言所說的,有輕有重的那個話題,在看見晏飛白後,也不由得屏氣凝神,細想起來。
她是否,已經把晏飛白看得過重了呢?
所以明知他連女人都不喜歡,卻也不能忍受他身邊出現別的女孩子,這樣變態的佔有慾,是什麼時候生出來的呢?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秦詩言的話,給了她很大的啟發。
“飛白……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