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詩言在黎家住了三天,週五上午張叔送她回家,約好了週日早上再去接她回來。
手術是晏飛白讓張叔以他的名義去安排,就預約在週日下午。一切以秦詩言為主,保證絕對的安全和保密。
對此,秦詩言表示萬分感激,而黎元淮則是萬分放心。
對她來說,凡事,只要是交給晏飛白,就絕對沒有讓她擔心的呢,這一點,她心中有數。
星期六是晏家爺爺六十六歲生日,晏飛白和黎元淮不能走,張奇峰也一樣。
晏爺爺照例,一大早就差人來叫黎元淮了。
晏飛白樂呵呵地敲響了黎家的大門,叫他家小媳『婦』兒過府一敘。
黎元淮跳了一件暖黃『色』的『毛』衣,跑到樓下去,卻不想晏飛白也穿了一件差不多顏『色』的,倆人站在一起,倒真像是一對兒小情侶似的。
『奶』『奶』連連囑咐她過去要嘴甜要識大體,她嗯嗯呀呀的應著,和晏飛白相視一笑,他坐在臺階上陪她穿鞋,似乎心情很不錯,還在輕輕哼著歌。
黎元淮掃他一眼,笑著問:“心情這麼好?”
他點點頭,“是啊,天氣也好。”
人也好。
黎元淮這才抬頭看了一眼,好像是春光明媚的。
若非他提起,她都想不起來看看天氣了。
滿眼滿眼都是他。
晏家老爺子早已經在客廳等著了,見黎元淮過來,忙對她招招手。
“過來,孩子,到爺爺這來。”
黎元淮正在拖鞋,聞言差點兒摔了,好在晏飛白眼疾手快,扶了她一下,下意識地埋怨著:“看著點,跑什麼?”
黎元淮做了個鬼臉,卻聽話的扶著他的肩,老老實實脫了鞋。
晏老爺子看見了這一幕,一時間有些恍惚。
好像面前這兩個孩子,已經是可以獨當一面的兩個成年人一樣,又或者,只是兩個『奶』娃娃,天真浪漫童趣無邪。總之,就不應是現在這個年紀。
黎元淮小跑著過來,笑容嬌憨可愛。
“爺爺,生日快樂。您孫女兒來給您獻壽了呀……祝您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松,身體倍兒棒吃嘛嘛兒香,沒事兒好多打飛白哥兩下,運動運動呀。”她小嘴兒甜甜,哄的晏爺爺眉眼彎彎,滿目歡喜。
“打我幹嘛?為什麼不打你?”晏飛白反駁道,當著爺爺的面就去掐她的臉,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
其實他哪裡捨得呢,不過是逗著她玩兒罷了。
可黎元淮還是每一次都當真,趕緊捂著臉往爺爺身邊躲:“別動,你讓開!”
晏爺爺亦立刻冷了臉,捶了晏飛白一下。
老爺子相貌英挺,和晏飛白的書生氣不一樣,一看知道就是行伍出身的,即便不動不說話,也自有一種威懾力在的。當下橫眉冷目,看著真有些嚇人。
晏飛白見她有爺爺撐腰,也不和她硬碰硬,只留給她一個“你等著”的目光,便一溜煙跑去廚房給爺爺泡茶去了。
黎元淮這才笑眯眯的回過頭,對晏爺爺豎起了拇指。
晏爺爺也笑了,那一雙長壽眉十分惹人矚目,濃密且長,老人都說,這是壽徵。
黎元淮相信,晏爺爺一定會健康長壽的。
“怎麼,角兒,不給爺爺來一出?”晏爺爺問,也捏了把黎元淮的臉蛋。
黎元淮『揉』著圓潤有彈『性』的臉頰,在心中默默嘆息:這祖孫倆的,都跟她的膠原蛋白較什麼勁呢……
“唱是肯定要唱的呀,一年練到頭,就為了給爺爺來一出《麻姑獻壽》嗎不是?”
晏爺爺哈哈大笑,“好孩子,爺爺沒白疼你。”
晏飛白端著裝著茶壺茶杯的托盤出來,正巧看到祖孫倆相視而笑的這一幕,聽著滿室的歡聲笑語,路過門廳時,嗅出因為宴客而準備的百合香。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十分美好。
如果時間能夠只停留在這一刻,將這個畫面拉扯成永恆的長度,該有多好。
黎元淮清澈圓潤的嗓音將這幅畫面潤『色』,滿室花果茶香,爺爺、媽媽的笑容自然牽起,這一切,構成了晏飛白心中最完美的畫卷,為他的青春定格。
青春中的一切美好,在這一刻展現得淋漓盡致。
也同時,消耗殆盡。
這一整個上午,晏家簡直變成了黎元淮的堂會了。黎元淮覺得自己從未這樣盡興過,若非後來客人漸漸多了,她恐怕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