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手機兩端正彼此思念著的黎元淮和晏飛白都沒有預料到的事情是,在未來的幾十年中,這種看似是兩人相處中的小小調劑,讓兩人都變得患得患失多疑猜忌的相處模式,在未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裡,竟然成了生活的主旋律。
此後的許多年間,絕大部分的時間裡,他們竟然能且只能去透過對方的聲音影像來維繫彼此之間長久而純潔的愛情,拼了命的從中汲取著養分,讓彼此能夠在荊棘遍佈的生活中,披荊斬棘地活著。
並且,就連這種細微末節的陪伴,也是難能可貴少之又少。
可是,即便如此,一個動輒便要跑進深山老林裡拍戲好幾個月,幾乎與外界失聯的演技流女演員,和一個履歷驚豔戰無不勝,時常因為秘密行動而人間蒸發許久的軍界翹楚,這兩個在彼此的事業領域極其成功而忙碌的人,在與對方極其珍貴而短暫的相處中,始終保持著此時此刻作為少男少女時一樣的心,將滿滿的愛情和熱切都指向給同一個人。
即便天各兩端,心卻始終朝著對方的方向,艱難而熱烈的生長著。
這種不屈不撓的,正是他們堅守了一生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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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唐初的見面,被安排在了黎元淮到南港之後,第二個週末的晚上,一個就算是唐初想要拒絕,一時半會兒也絕對找不到正當理由的時間點。
黎伯焱是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從唐家隔壁李家的住家阿姨的兒子的情人的丈夫那裡,弄到了她的假期的確切時間的。
光聽這這蜿蜒曲折的道路,就知道他走得委實艱辛啊。
何況,即便是知道了唐初的假期時間,也只是邁出了萬里長征的第一步而已,接下來的漫長征程,黎伯焱是費盡心思絞盡腦汁,也很難得到進一步的發展啊……
原因無外乎是:唐初是接到了邀請不假,可人家接到了是接到了,卻根本不屑於賣他這個面子啊。
現在唐家風頭正勁,她爺爺在玉京官居要位,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所以舉國上下,再有頭有臉的人物,可不也得可著我們唐小姐心情隨便挑選嗎?
更別提一個小小的商賈了。
所以唐初不想來,便連著推脫了好幾次事忙不便,其實黎伯焱心裡也清楚,她一個剛進特種部隊的少尉,又能有多忙呢?無非不想再參與到晏家的事情中來罷了。
可知道是一回事,他該做得努力還是一樣都不能少,畢竟晏家老爺子還在那頭等著他回話呢不是?
所以,黎伯焱是拿出了什麼什麼不怕開水燙的毅力,以及非要打破沙鍋邀請到唐小姐的決心,硬生生地打起軟磨硬泡的持久戰來。
不過,起初黎元淮還真的是挺擔心的,因此和晏飛白通話時,經常無意間表現出了淡淡的焦慮,主要是怕自己這回白白來了這麼一趟。
萬一來住了小半個月,卻什麼事兒都沒辦成就走了,那她回去又要怎麼面對一直擔心著女兒的晏老呢?
可反觀晏飛白,倒是比她沉著冷靜的多。
他那副淡定過了頭的樣子,搞得黎元淮都覺得,自己是皇帝不急太監急,終於忍不住抱怨道:“你說說你,怎麼都不著急呢?”
她說話時正對著鏡子,便順道仔仔細細的檢查著自己的眉『毛』眼睛,拿著刮眉刀一點點、仔仔細細地修飾著。生怕自己哪裡不齊整了,導致表情眼『色』差強人意,不好看不說,還顯得很不專業,丟了師父的臉,還影響了即將到來的這位舉足輕重的票友的觀感,最終改變了事情的成敗。
那便得不償失了不是?
所以啊,越是大事臨前,越要穩,一步都不能錯。這道理,可是『奶』『奶』教給她的。
與她的如臨大敵相去甚遠的是,那頭的晏飛白倒是一派的溫和淡定,彷彿她要見的人不過是京劇院常來聽戲的票友。
語氣極為從容地寬慰她:“別怕,就平常對待就好,事情成與不成,能走到哪一步,都是天意。”
黎元淮聽見他這滿懷慈悲的話,簡直又好氣又好笑。
“你倒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啊,這人馬上都要來了,你才說這種話。那我一會兒要是真的不努力,任由姑姑、姑父聽天由命了,到時候你哭都沒地方哭去,可別埋怨我就好!”
其實,她說這話也就是開個玩笑罷了。
可晏飛白聽了,卻愣了好一會兒,而後嘆了口氣,極其認真道:“不管怎麼說,真的辛苦你了,淮淮。”
黎元淮聽著他的語氣,就知道他一定又想多了。
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