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場莫名其妙的彆扭,就這麼鬧起來了。
黎元淮覺得自己被佔便宜了,受委屈了,連著好幾天都沒跟他說話。
只要一看見他,她就想起那個纏綿悱惻的吻。
關鍵是,這已經是這個臭流氓第二次佔她便宜了,於情於理,她都不能這麼輕易的原諒她。
《整蠱專家》裡面的Banana還說過,她見過幾十個假裝同性戀,進女廁所卡油的死變態。
沒道理,晏飛白也變成了這樣的人呀……
黎元淮心裡存著這樣的疑惑,連帶著再看見晏飛白時,都覺得彆彆扭扭的。
倆人雖然還是生活在同一屋簷下,可就好像變成了兩條永不相交的平行線一樣,只靠著默契而在一起吃飯睡覺,誰也不願意先邁出那一步,對對方說一聲:抱歉,那天是我衝動了。
黎元淮以為晏飛白是為了自己說他無子送終而生氣,又加之懷疑他根本就不喜歡男人,所以看他的眼神都不對了,怎麼看都透著股子彆扭。
而晏飛白則是為了自己的把持不住而懊惱著,他倒不怕黎元淮發現自己不是彎的,他是怕黎元淮發現自己不是彎的之後,那一場的火山噴發……
所以這兩個人,就陷入了自責和自責的死迴圈中,無法自拔。
日子還是一天一天的過下去了。
晏飛白的手藝越來越好,而黎元淮在京劇院的狀態也漸漸回到了自己的巔峰時期。
陸鳴離開南港的那天,她被安排上了《貴妃醉酒》,這出討喜且考驗功力,是黎元淮的拿手好戲。
下午她和齊書一起去送陸鳴。
在機場,陸鳴先是簡單和齊書道了別,隨後轉向了黎元淮,目光有些意味深長。
黎元淮知道他一定是要囑咐自己一些什麼事,所以認認真真的看著他,並沒有說話。
可是終究還是有些捨不得,漸漸紅了眼眶。
陸鳴摸了摸她的短髮,輕聲說:“安心在這學習,不要緊張,也不要忘記奶奶的期望,就做好你該做的就好。”
黎元淮點點頭,卻多少有些懊惱。
說實話,想起奶奶,她就感覺壓力山大。
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對於戲這個字,奶奶看得比她的命還重,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黎元淮,提醒她肩負著的可不只是自己一個人的期望。
“還有一件事,我想問問你。”陸鳴見她沒說話,想了想,又問道:“你知不知道陸淵……”
他說到這裡,頓了頓。
黎元淮愣愣的,不知道他要說什麼。
齊書聽到這裡,很有眼色地退開幾步,不去聽師徒兩個的私事。
“他是不是談戀愛了?”陸鳴皺眉問道。
黎元淮沒想到他要問這個,第一反應便是別開目光,不想對他說實話。
可是陸鳴是看著她長大的,她只要一垂眸,他就明白了。
恐怕是真的了。
“那……你知道是誰嗎?”
黎元淮咬著唇,猶豫著看著他。
“我知道你們是好朋友,不想要出賣對方,我尊重你。”他有些著急:“其實我也猶豫了好幾天,到底要不要問你……你知道的,我並不是一個死板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