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飛白素日身體就不錯,所以提著兩件行李也完全沒有壓力的,一步兩級臺階地上了樓。
詹月在後面看著他的背影,不由得生出了些好感來,覺得他面生,想來想去都想不起到底是誰。正琢磨著他的身份,忽然看見黎元淮也是一溜小跑著跟了上去,一蹦一跳的,顯得很安心閒適的樣子。
嘴上嘟嘟噥噥的說:“飛白飛白,我剛才看見了一架麻辣燙哎,一會兒我們過去嚐嚐好不好啊?”
晏飛白聞言,卻連頭都不回一下就否定道:“不行,不要痴心妄想了。”
這聽起來就像是兩人之間習以為常的玩笑。
與旁人,自然是不同的。
想必是極其熟稔,才會用這樣的語調和態度說話吧?
詹月的腳步頓了頓,然後重新跟上去,卻不如之前那麼熱切了。
她一下子便猜到了,想必這就是那個黎元淮不遠千里帶到南港的青梅竹馬了。
果不其然,晏飛白連問都不問一句,徑直走到了黎元淮和詹月的房間門口,放下行李,然後接過黎元淮手中的鑰匙開了門。
三個人前後腳進門,幾乎同時看見了兩張床,一個床頭櫃,一個笨重的大彩電,還有一個暖水瓶。
大概就是這些東西了。
哦,還有一張小小的餐桌。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似乎整間房子都在向他們充分證明著自己的陳舊,沒有一樣東西是完好無缺的,值得慶幸的是,這房間裡並沒有因為潮溼而長出什麼苔蘚來。
老實說,別說是晏飛白黎元淮之流的“高幹子弟”沒住過這樣的房間,就連詹月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所以一時間,三個人都沒有說話。
他們都需要一個緩衝時間……
最後還是晏飛白最先反應過來,率先邁開步子,在房間裡轉了轉。
而後黎元淮也回過神來,轉過頭對詹月笑了笑,問她:“那個,你想住在哪一邊啊?”
詹月看著那兩張床,一張床頭上掉了漆,另一張床角處掉了一個角,還真就沒什麼可選擇的空間,便聳聳肩道:“無所謂了。”
黎元淮也是這種感覺,便應了一聲,跑到靠近洗手間的這一張掉漆的床邊站好,然後說:“那我住在這吧。”
這一邊的床鋪靠近洗手間,又很難曬到太陽,想必是要更加潮溼一些的。
兩個人都知道這樣的優劣勢,只不過她有勇氣選擇出來,而詹月嘴巴張了又張,終究還是沒有提出交換的意思。
你想住就住咯,反正我都是沒有故意想要挑一張好一點的,明明就哪邊都一樣。
她有些不安的想。
晏飛白在洗手間轉了一圈,檢查過窗戶、馬桶、淋浴和水龍頭,雖然設施都是陳舊的,可好在用著都還順手,熱水也很方便,只需要仔細擦擦就好。
還算不錯。
他這麼想著,一邊挽袖子一邊走出洗手間,繞過坐在床邊的兩個姑娘,去檢查屋子裡的窗戶,邊走邊說:“淮淮鑰匙就放在我這,下午你們去彩排,我過來幫你們收拾一下,然後晚上去接你吃飯。”
前兩句都是“你們”,而最後一句卻變成了“你”,很顯然,最後一句只是對一個人說的。
詹月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注意到了這個。
倒是黎元淮,只顧著問他:“那中午不吃飯了?”
晏飛白滿臉寫著無奈二字,路過她時捏了捏她的臉頰。
“肯定餓不著你。”他指了指皮箱:“去把箱子裡的飯盒拿出來。”
“飯盒?”黎元淮彷彿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箱子裡竟然有這麼個東西一般,“你竟然帶了飯?”
晏飛白轉過頭看著她,一副很難跟她解釋的樣子。
怪不得,早上她起床時,就看見晏飛白已經穿戴整齊坐在餐桌旁等著她吃早飯了。
她還在納悶他為什麼起得那麼早,原來竟然是為了做飯。
天吶,這個男孩子也太暖心了吧……
“哇……”黎元淮開啟箱子,果然看見了一粉一黑兩個保溫飯盒,當真對晏飛白佩服的五體投地了,“飛白,你簡直是我的哆啦A夢,比我奶奶還好用……”
這話是實話,晏飛白聽過後噗嗤一笑。
“成,晚上奶奶來電話,我幫你告訴她。”
“哎,別別別,還是算了吧,我怕她會飛過來打死我……”
這兩個人的對話太過於親密,讓詹月這個外人開